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,"您要是能帮我驱了这邪,我把拆迁款分您一半!"她从裤兜掏出个红塑料袋,里面露出半沓百元大钞,"这是定金,您先收着......"
安平的喉咙发紧。
他今年刚满二十,跟张远山学驱邪不过半年,只处理过撞邪的小猫小狗。
此刻那沓钱隔着塑料袋贴着他掌心,烫得他想甩又不敢甩。"婶儿您先收着......"
"您嫌少?"王婶儿的眼睛突然红了,"我老伴儿走的时候,工地赔了三十万,我都存着给小慧结婚用......"
"不是!"安平慌忙摆手,余光瞥见张远山站在客厅门口,正盯着天花板的水渍皱眉。
他咬了咬牙,把红塑料袋塞进王婶儿手里,"钱我不能收,但我一定想办法。"
王婶儿的眼泪"刷"地落下来,她捧着塑料袋直作揖:"安师傅好人,安师傅菩萨......"
从502出来时,安平的后背全湿了。
楼道里飘着谁家的剩菜味,他靠着防火门滑坐下去,摸出根烟点上。
烟头明灭间,他看见自己手背上王婶儿掐的红印,像条狰狞的小蛇。
"怕了?"
张远山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。
安平抬头,见师傅正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,唐装袖口沾着点白灰——像是刚摸过墙皮。
"师父!"安平跳起来,烟蒂"啪"地掉在地上,"您咋来了?"
"路过。"张远山走到他跟前,目光扫过他发红的手背,"王婶儿说的声儿,你信是婴灵?"
安平喉结动了动。
他想起昨夜张远山翻阴阳宅志时说的话:"弹珠声若带哭腔,必是血光前兆。"可此刻师傅的语气太冷静,冷静得让他心慌。"我......我就是怕搞不定,砸了您的招牌。"
张远山没接话,掏出手机调出王婶儿发的天花板照片。
放大到二十倍时,水渍边缘的暗纹更清晰了——那哪是墨迹,分明是半枚残缺的鱼形纹路,和三年前朝阳路工地老坟里挖出来的瓦当上的图案,像得离谱。
"明晚我陪你去。"他合上手机,拍了拍安平肩膀,"对了,我有个朋友,懂点科学门道,或许能帮上忙。"
安平的眼睛亮起来:"啥朋友?"
"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"张远山转身往楼下走,唐装下摆扫过防火门,"先去买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