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......"她喉咙发紧,抓起台面上的纸巾擦嘴,可越擦颜色越深,黑红的液体顺着下巴滴在衣领上,洇出指甲盖大的污渍。
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突然瞪得滚圆——她身后的瓷砖墙上,映着一截苍白的手腕,皮肤白得发青,指甲盖泛着紫。
"许梅?"张丽丽想起上周保姆突然辞职时的怪样,她收拾东西时总盯着婉儿的房间笑,说"小姐身上有福气"。
可下一秒,那截手腕动了,指尖慢慢抬起来,朝着她后颈摸过来。
"啊——!"她尖叫着转身,背后只有斑驳的瓷砖墙,连个影子都没有。
再看镜子,盥洗盆里的血水已经漫到台面上,顺着裂缝滴在地上,在她脚边积成小滩。
口红还攥在手里,现在彻底黑了,像凝固的血痂。
"丽丽?"王立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"你没事吧?"
张丽丽浑身冰凉,她想应,可喉咙像塞了团棉花。
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动了——那截苍白的手腕又出现了,这次直接扣住了倒影的脖子。
她盯着镜子,看着那只手慢慢收紧,倒影的脸涨得通红,而现实中的她,后颈突然泛起刺骨的凉意,像有双冰手正慢慢掐上来......
后颈那股凉意骤然收紧,像两根铁钳嵌进动脉。
张丽丽本能地去抓脖子,指尖却只碰到自己发烫的皮肤——镜中那截手腕已完全没入倒影,此刻正掐着她倒影的咽喉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灰色。
她瞪大眼睛,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涨成猪肝色,太阳穴突突跳着,耳中嗡鸣如潮。
"不......不......"她摇头,发梢扫过瓷砖墙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镜中倒影的嘴唇突然咧开,嘴角扯到耳根,原本属于她的杏眼翻起眼白,下一秒,那张脸"噗"地肿了起来——是许梅。
保姆浮肿的脸挤在镜面上,眼球鼓得要掉出眼眶,鼻尖还沾着暗黄色的黏液,正是上周她在河边发现的浮尸模样。
那天警察说许梅是意外落水,可张丽丽分明记得,许梅辞职前总盯着婉儿的儿童房笑,说"小姐身上有福气",现在她才懂,那笑里的齿缝间全是黑褐色的淤泥。
"救......"张丽丽刚发出半声,喉管便被无形的手攥紧。
她踉跄着撞向洗手台,陶瓷边缘磕得肋骨生疼,口红从指缝滑落,"当啷"滚进盥洗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