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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谢谢师傅。"女人侧过身,王立平这才看清她后颈——整圈皮肤都翻卷着,露出白森森的颈椎骨,像是被什么利器砍断过。
他的呼吸陡然急促,后背沁出冷汗。
许梅坠楼时,法医报告写的是"高坠导致颈骨断裂",和这道伤口一模一样。
"你...你要去哪?"王立平的声音发颤。
女人没说话,手指慢慢摸向帆布包。
拉链摩擦的声响像把钝刀刮过神经,王立平盯着那只手——指甲盖全是黑的,指缝里沾着暗褐色的泥,像是在土里抓过。
"给你看样东西。"女人突然笑了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。
她猛地拉开帆布包,一颗人头"滚"了出来!
头发黏成缕,脸上的皮肉烂了大半,露出白生生的颧骨,眼珠子却还在转,直勾勾盯着王立平。
"杨...杨义兵?"王立平尖叫着往后缩。
这是杨义兵的头!
三个月前他买通杨义兵做假账,事后怕东窗事发,灌醉了他推进采石场的废井。
当时井里全是碎石,他亲眼看着杨义兵的脑袋撞在石头上,血溅了他半条裤腿。
人头突然张开嘴,烂掉的舌头在嘴里搅动:"王...立...平..."腐臭的口水滴在王立平鞋面上,他疯狂拍打车门,可门锁早被司机重新按下。
红裙女人的手掐上他的脖子,后颈的断骨蹭着他的手背,凉得像块冰。
"还我命来!"女人的指甲刺进他的皮肉,"你推我下楼时,也是这么用力的。"王立平眼前发黑,拼命去掰那双手。
人头趁机咬住他的手腕,尖锐的牙齿穿透皮肤,疼得他几乎昏过去。
他狠命一脚踹在女人肚子上,女人向后仰倒,人头"咕噜"滚到脚边,还在咯咯地笑。
"开车!
快开车!"王立平抓住前排座椅嘶吼。
司机终于踩下油门,车子像头疯牛冲了出去。
红裙女人扑向车门,被车头撞得飞起来,血花溅在挡风玻璃上,混着夜雾凝成暗红的斑。
王立平瘫在座位上,手腕的血滴在裤腿上,绽开朵朵小红花。
"到了。"司机突然说。
王立平抬头,车灯照亮路边一块界碑——"茅山界"三个红漆字在血污里若隐若现。
司机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