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我去他家借筛子,瞅见后屋堆着半麻袋红绳——就是张梅系脖子上那种。"她压低声音,几乎是凑到李宝耳边,"我还闻见股怪味儿,甜丝丝的,像......像血里泡了牡丹。"
李宝的呼吸一重。
昨夜他在村外破庙遇鬼时,那女鬼身上就飘着类似的甜腥气。
石球此刻烫得他直皱眉,他装作调整背包,不动声色把夹层拉链拉开半寸——幽青色的光透出来,在他手背投下细碎光斑。
"婶子,孟会计家具体在哪块儿?"赵婉儿突然插话,手指戳了戳手机地图,"我导航好像不太准。"她这话像根针,精准挑破了逐渐凝结的压抑。
"就村东头那间青瓦的!"大婶松了口气,直起腰指向窗外。
顺着她的手势,李宝看见三株老杏树后露出半片屋檐,炊烟正慢悠悠往天上爬,"新媳妇爱干净,院里种了好些花。
昨儿我路过还瞅见,她蹲在台阶上绣红肚兜呢。"
"红肚兜?"张远山的罗盘"咔嗒"一声掉在桌上,他弯腰去捡时,眼角余光扫过李宝——后者的手指正死死抠住背包带,指节泛白。
"嗐,小夫妻的事儿。"大婶笑得有些勉强,起身去灶屋添水。
她的影子刚消失在门帘后,赵婉儿就凑到李宝耳边:"我昨天下午上过辰岭。"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"山梁子上有片野牡丹,开得邪乎,花瓣都是血红色的。"
李宝的瞳孔骤缩。
石球在背包里突然剧烈震动,震得夹层布料簌簌作响。
他刚要开口,就听见门帘"刷拉"一声——大婶端着搪瓷壶回来,壶嘴飘出的热气里,隐约裹着一丝甜腥。
"你们真要去孟家?"大婶把壶放在桌上,视线在三人脸上转了圈,"那新媳妇看着柔柔弱弱,可昨儿我见她对着后山骂......骂什么''抢我男人的都得死''。"她突然打了个寒颤,"这天儿咋突然凉了?"
山风掀起门帘,吹得桌上的旧报纸哗啦作响。
李宝站起身,背包里的石球仍在发烫,像在催促他往前。
赵婉儿摸出墨镜戴上,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;张远山把罗盘揣进怀里,指尖轻轻叩了叩——方才指针停住时,正指向村东头那片青瓦顶。
"去看看吧。"李宝扯了扯嘴角,笑得比山风还凉,"说不定能帮孟会计看看新宅子风水。"
三人往院外走时,大婶的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