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子突然扯了扯他袖子:"会不会是疑冢?
我听说...""疑冢?"钱一多打断他,用铲尖敲了敲墓室墙,"疑冢用的是虚土堆,这墙里掺了糯米浆,是真墓室。"他盯着蒙面人,声音突然沉下来,"要么你眼瞎,要么..."
风从盗洞灌进来,吹得棺盖内侧的锦缎簌簌作响。
蒙面人的头套被吹得掀起来一角,露出下边泛青的脸——那不是紧张,是害怕。
钱一多的手摸向裤袋里的手机,李宝的定位在三公里外闪着红点。
他盯着蒙面人发抖的指尖,突然笑了:"老板要知道你拿空坟骗他..."
后半句被风声卷走了。
墓室里突然响起"咔"的一声,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。
三人同时转头,月光刚好照亮侧室门后的影子——那影子比门框宽了两寸,正缓缓往下滴着什么。
钱一多的旧疤烫得厉害。
他摸出折叠铲握紧,余光瞥见蒙面人正往盗洞退,鞋跟在砖地上刮出刺耳的响。
"跑?"小三子吼了一声,扑过去抓住蒙面人的衣领。
头套被扯下来的瞬间,钱一多看清了那张脸——是上个月在文保所门口见过的实习生,脖子上还挂着没摘的工作牌。
月光突然被云遮住了。
墓室陷入黑暗前,钱一多最后看见的,是实习生后腰别着的洛阳铲——铲头沾着新鲜的红漆,和主棺上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黑暗只持续了十秒钟。
小三子骂骂咧咧地蹲下摸手电筒,金属外壳撞在砖地上发出闷响,光束重新亮起时,钱一多正盯着实习生脖子上的工作牌——"文保所实习研究员周明"几个字在冷光下泛着白,像道催命符。
"老钱,这...这小子是文保的?"小三子的烟盒掉在脚边,抽出的烟卷在指间打颤,"那他咋混进咱们这儿?"
钱一多没答话。
他弯腰捡起实习生掉在地上的洛阳铲,铲头沾着的红漆还没干透,在电筒光下亮得扎眼——和主棺上剥落的红漆纹路严丝合缝。"上个月文保所来这片区普查,"他用铲尖挑起实习生的工作牌,"他天天蹲在坡下记坐标,说是测地表沉降。"
"那又咋样?"小三子挠了挠后颈的疤,"难不成他早把墓盗了?"
"夯土松成筛子,是因为他填回去时没压实。"钱一多踢了踢脚边的五花土,"草绳是新的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