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包边缘,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。
二楼的脚步声“咚”地撞在楼板上,像有人拖着半截腐烂的树桩在移动。
他盯着阮诗诗坐过的椅子,那滩暗红的血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木缝里渗,凑近了能闻见铁锈混着腐肉的腥气——这哪是番茄酱,分明是陈血。
“咔啦”一声,他的汉堡包装纸突然裂开道缝。
李冬喉结滚动着低下头,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——刚才咬了一半的辣堡里,原本金黄的鸡肉饼正渗出浑浊的黄水,表皮裂开的缝隙间,竟露出半截青灰色的蛙腿,凸起的毒腺在冷光下泛着恶心的油光。
他“哇”地吐在桌角,酸臭的呕吐物溅在那半块“鸡块”上,蛙腿突然抽搐了一下,褐色的黏液顺着包装纸流到他手背上。
“找...找零。”他颤抖着摸向裤兜——刚才阮诗诗说不用找,但服务员还是递了张皱巴巴的纸币。
此刻那张钱正躺在他掌心,原本的红色毛**像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阴司判官,边缘印着“地府通宝”四个暗红小字,纸角还沾着没擦净的金粉,在他汗津津的手心里泛着妖异的光。
“啪嗒。”
一滴冷水滴在他后颈。
李冬僵着脖子抬头,天花板的吊灯在摇晃,灯罩里卡着团黑黢黢的东西——像是团烂发,正滴滴答答往下淌黑水。
二楼的脚步声突然停了,整间店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。
他想站起来跑,可两条腿软得像泡了水的面条,刚撑着桌子起身,后腰就撞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。
“急什么?”
沙哑的嗓音擦着他耳后刮过,带着股烂苹果的腐味。
李冬的瞳孔剧烈收缩——穿黑衬衫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,檀木珠子蹭着他后颈,凉得刺骨。
男人的脸离他只有十公分,黑洞洞的眼窝里爬着几条白蛆,咧开的嘴角翻出红肿的牙床,黄牙上沾着半片没咽下去的指甲盖大小的碎肉。
“诗诗说你要救她?”男人的手指搭上李冬肩膀,指甲缝里塞着暗褐色的血垢,“你也配?”
阮诗诗不知何时又坐回了对面,白裙子上的血渍比刚才更多了,像朵正在盛开的红牡丹。
她的手指绞着裙角,声音软得像团化不开的雾:“他写了纸条的...说‘别怕,我来救你’。”
“纸条?”男人突然笑了,笑声像破风箱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