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没有乖乖吃药?”
“吃了,苦”雪姬撇撇嘴巴,脸上满是不高兴,“不好喝。可不可以不喝了”
“那我跟娘说一件开心的事,娘能不能高兴起来,乖乖喝药呢?”
“高兴的事?”雪姬歪着头,好奇地问,“绥绥,你是不是给我带糖了?”
“比糖还甜。”薛绥声音放缓,“我要嫁人了。嫁给李肇。”
雪姬愣了一下,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句话,“你要嫁人啦?是不是那个那个在西疆打仗的大英雄?”
薛绥失笑:“是。是他。”
“是不是那个,高高的,好看的,对你好的”雪姬想着词,眼睛越来越亮,忽然拍手叫好。
“他终于回来娶你了绥绥,你要有自己的小宝宝啦以后给我玩好不好?”
“”
孩子气的话语,毫无逻辑。
薛绥心头却蓦地一软。
雪姬心智如同孩童,却本能地为她高兴。在混沌的记忆里,她依旧是很重要的人,这就够了。
安抚好雪姬,薛绥回到书房,再次铺开信纸。
这是一封写给西兹正使阿勒哈桑的信。
信中简要说明了雪姬的病情,并委婉地向西兹王传达问候,且代为向大祭司表达感念其关怀之意。最后,她提及皇后有意赐婚,言语谨慎,只作寻常告知。
她将信交给锦书,“明日寻个稳妥的人,送去西兹使馆。”
锦书应声退下。
薛绥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彻底暗下的天空。
沉默片刻,转身取出一迭画纸和炭笔。
就着灯影,她重新铺开纸,落笔勾勒。
她要重新描绘,那本被小昭焚毁的阎王画册
画册上的仇人多已伏诛。
写上名字,一个接一个打了红叉。
童年记忆里那些狰狞的面孔,还活着的,除了被囚禁在冷宫里,形同废人萧晴儿,和整日浑浑噩噩丢了半条命的顾介,也就剩下一个谢微兰了。
她凝神静气,笔尖在纸上缓缓游走,一个身姿纤弱的美人便跃然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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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后数日,薛绥的日子都在新年的气氛中平稳度过。
她依旧每日练功、写字、作画,偶尔去厨房研究些新菜式,或是坐在窗下,一针一线地绣香囊。
李肇来得很频繁,有时带来宫里的点心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