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萝卜吸足了肉香,咬一口能爆出汁来。他想起上次在地窖里,沈砚背着药箱撞向影阁杀手,石墩举着撬棍挡在小棠身前,苏晓晓趴在墙头喊护卫队,林心怡攥着碎瓷片发抖却没跑,云淮川举着油灯照亮每道血痕——那时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喊得发颤,现在却能围在一张桌上抢馒头,像家人一样。
“对了,”沈砚突然想起什么,从药箱里翻出个纸包,“李伯说这是苍岳修院的草药图谱,我抄了份,小棠你看看,说不定用得上。”纸包上的字迹工工整整,边缘还画了株小小的青禾,是他学小棠的样子画的。
石墩立刻接话:“我明天去山里给你挖点‘醒神草’,李伯说那草能提神,修院的课肯定累。”他说着就往小棠碗里夹了块冬笋,“这个补元气,多吃点。”
苏晓晓从兜里摸出个小布偶,是用蓝布条缝的,歪歪扭扭像个小禾苗:“这个给你挂在床头,想家了就看看。”那布条是小棠上次给她补衣服的,她攒了半个月才缝好。
林心怡从筐底拿出块帕子,上面绣着片青禾叶,针脚有点歪,却是她熬了三个晚上绣的:“擦汗用的,修院的人多,别弄脏了衣服。”
云淮川把所有山里红都倒进小棠兜里:“这个能解渴,比修院的茶水好喝。”
小棠的兜被塞得鼓鼓的,怀里像揣了团火。她看着桌上的人,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点汤渍或面粉,却笑得比油灯还亮。她突然想起在地窖里,云澈举着凡铁挡在她身前,后背被铁茬划出道血痕;想起石墩被黑影甩出去,却还喊着“别碰她”;想起沈砚被踹得流鼻血,手里还攥着银针;想起苏晓晓在墙头冻得发抖,却死死盯着脚印;想起林心怡把碎瓷片往炭灰里蹭,要留下记号;想起云淮川举着油灯,火苗晃得像要灭,却从没松开过。
“我”她刚开口就哽咽了,赶紧低头喝了口汤,“我会给你们写信的,用禾苗纹当暗号。”
“暗号得我们一起想!”苏晓晓立刻凑过来,在桌上用指尖画着,“一个圈代表想我们了,两个圈代表想顺纹居了,三个圈”她想了想,“代表想排骨汤了!”
大家笑得更欢了,石墩拍着桌子说“三个圈得加个撬棍”,沈砚说“得加个药箱”,云淮川嚷嚷着“加琉璃珠”,林心怡小声说“加个簸箕吧”。
月亮爬到树梢时,汤喝得差不多了,馒头也见了底。石墩抢着洗碗,说“我力气大,不怕冰”,沈砚帮着收拾药箱,把小棠的伤药单独放了一层,苏晓晓和林心怡在灶房烧热水,云淮川蹲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