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,用树枝在雪地上画他们的雪人。
小棠坐在梨树下,继续描她的苗牌。朱砂在木牌上晕开,像朵小小的花。云澈坐在她旁边,帮她削着新的木坯,刨花簌簌落在脚边,堆得像朵白棉花。
“哥,”小棠突然说,“你说他们会不会常来顺纹居?”
云澈点头,把削好的木坯递给她:“石墩会来扛木料,沈砚会来送药,晓晓会来抢雪铲,心怡会来送馒头,云淮川会来埋琉璃珠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我会把铺子打扫得干干净净,等你回来。”
小棠笑了,眼里的光映在苗牌上,朱砂都亮了。远处的修联传来铜锤声,比平时轻,像怕吵着这院子里的暖。灶房里传来石墩打碎碗的惊呼声,跟着是苏晓晓的笑骂,沈砚的叹气,林心怡的安慰,云淮川的拍手——乱糟糟的,却比任何乐曲都好听。
巷口的雪还没化,但顺纹居的院子里,油灯的光、灶膛的暖、说笑的声,早把冬天的冷,酿成了甜甜的酒。小棠摸着兜里的山里红,手里的苗牌,心里的人,突然觉得苍岳修院的路再远,也有回来的盼头——因为这里有群人,会守着她的苗牌,她的顺纹居,她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