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窖里,小棠咳得厉害,李伯就说她是火气淤在嗓子里,现在喝这个正好。”
小棠正蹲在炭盆边添炭,听见“地窖”两个字,往沈砚那边看了一眼。炭火“噼啪”跳了下,火星溅起来,映得沈砚鼻梁上的细汗都发亮——上次在地窖,影阁杀手的短刃擦着她的脸划过时,是沈砚扑过来把她往旁边一拽,自己胳膊上被划了道血口子,现在天冷,那道疤还泛着红。
“沈砚哥总带好东西。”小棠往炭盆里添了块硬炭,炭块落下去,压得火星往四周散,“我娘说,等她精神好些,要给你缝个药箱套,用厚点的布,冬天拎着不冻手。”
沈砚的耳朵微微发烫,低头用手指蹭了蹭药箱的铜锁:“不用麻烦苏婶子对了,云澈,李伯说腊鱼蒸一刻钟就行,蒸太烂了就失了那股鲜劲,记得盯着点火候。”他记得云澈总爱把肉炖得酥烂,却忘了腊鱼得带着点嚼劲才香——这些琐碎的事,他总记得清楚。
苏晓晓和林心怡是手拉手进来的,苏晓晓的棉鞋上沾着雪,每走一步,地上就留下个带花纹的小脚印。她怀里捧着个红布包,布角绣着圈青竹,里面鼓鼓囊囊的,一进门就举得高高的:“苏婶子,小棠,你们看这个!”
红布被掀开,露出个新做的门帘,青竹边,上面绣着六只小禾苗,歪歪扭扭的,却各有各的模样:有的叶尖往上翘,像石墩总爱仰着的下巴;有的叶杆带点弯,像沈砚总低着头的样子;还有只苗叶上绣了个小铃铛,不用问,是苏晓晓自己——她总爱挂着串铜铃,走哪响哪。“我娘说这叫‘六禾聚福’,”她把脸凑到门帘前,指着最矮的那只禾苗,“这个是小棠,你看这叶尖,是不是跟你给苗牌点的朱砂一样红?”
林心怡跟在她身后,竹篮的提手用蓝布条缠了圈,是小棠前阵子给她的。篮子里装着些干果,核桃裂着缝,露出里面白净的仁;栗子圆滚滚的,壳上还带着点绒毛;红枣最惹眼,红得像浸了蜜,用红线串着,挂在篮子边,一晃就轻轻撞在一起,发出“哒哒”的轻响。“这些是我娘从乡下收来的,”她把篮子往小棠面前推了推,指尖轻轻碰了碰小棠的手腕——那里的新肉还嫩,“这个红枣最甜,你尝尝,补气血的。上次你在地窖里流了那么多血,得多吃点。”
小棠捏起颗红枣,皮上的绒毛蹭得指尖发痒,咬了口,甜汁瞬间在舌尖散开,像含了颗小太阳。她想起上次在地窖,林心怡攥着块碎瓷片,明明吓得手抖,却还往她手里塞:“拿着,万一能划开绳子呢。”
云淮川是最后到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