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语。
第二位讲士亦起:“然太子未即位,其政未掌,其命未张;若过议其位,是为妄言,是为诛心。”
朱标面色如常,微微颔首:“二者皆有所本。”
“所以我设此题,不为自辩,而为天下储君,立一言之准。”
“凡有大位者,应知‘议’非羞事,‘责’非难听。”
“若一人贵而不可议、尊而不可问——那他便不是太子,而是祸首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平缓却笃定:“我朱标在此,不避问,不避言。”
“只愿来日若承大统,能受万言之议,立百世之名。”
堂内鼓掌雷动,诸士齐起。
顾清萍在帷幕后望着他,神色柔和,眼中泛起一丝热意。
她低声自语:“他终于,敢面对那‘位’了。”
朱瀚缓缓合上手中的策文,身侧夜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,映在王府书阁的墨砖之上。
他静坐片刻,手指轻轻扣在扶手上,像在思索,又像在等待。
“王爷。”黄祁自外步入,行礼低声道:“殿下今日本堂讲毕,未直返东宫,而是独往御花园,坐了良久。”
朱瀚抬眼望向窗外夜色:“他在想事。”
“属下揣测,或与陛下近来不召朝、偶露疲色有关。”
黄祁低声补了一句,“太医虽说无忧,但东宫怕已有所觉。”
朱瀚沉吟良久,终低声道:“朱标走到了真正要思‘继统’之时。”
黄祁屏息静立。
朱瀚道:“从前他讲学,是为了立威、稳东宫,如今却已不止于此。他今日敢开口问‘储位可议’,明日便要扛起‘天下可统’。”
“但越是如此,我越不能再替他挡。”
黄祁欲言又止。
“让他自己扛。”朱瀚淡声,“哪怕他要扛着走进陛下的眼前。”
“我只需守住朝局,不叫他折在他该学会走路的路上。”
说罢,他伸手取来墙上挂钟,缓缓一拨,朱瀚自言般轻语一句:“这一夜,应当无梦。”
而这一夜,东宫却灯火不息。
朱标独坐于书阁,前案未曾收卷。
他眉眼沉静,神色并无忧容,却分明不眠。
顾清萍悄然入内,披衣送茶,将盏放在他手边,轻声道:“殿下,夜深露重,仍未歇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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