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她将头埋得极低,那藏在心底的爱,也因着陈慧珍毫不留情地揭露而变得更加卑微。哪怕陈慧珍有很多不实之言,当着俞占鳌的面,她竟不愿再辩驳几分,或许,她想,这时候能赐她一死,反而是最大的解脱了。
陈慧珍却不依不饶道:“暖英,有句话是,人在做天在看,害人终害己,这都是你自找的。若非你今天想害我,我原也不想将这些讲出来。”
李衮也朝着俞白拱手拜道:“大人,原是我们都误解了慧珍。我若早知道她是担心高小姐,就该规劝她将这些事早说出来。我也有过错。既然事情原委已经查清楚,暖英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,是万万不能包庇的。还请大人将暖英提送官府,以安人心。”
俞白望了他一眼,并没有说话。
前后一盏茶的功夫,于可远和俞咨皋就进来了。于可远将手里托着的东西呈给张嬷嬷。
张嬷嬷打开纸包,然后嗅了嗅,赶忙重新封住,“是剧毒,哪里来的?”
暖英望着那纸包,低低地呻吟了一声,整个人都瘫倒在地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于可远沉声道:“从大门外的空地里挖出来的,看土壤,也就是今天傍晚埋进来的。”
张嬷嬷望向暖英:“是你埋进去的?”
暖英这一回是彻底塌下去了。
小姐小姐
暖英茫然地想,自己真是鬼迷心窍。
真的,她会害怕,也一直在后悔,经常感觉心脏悬在嗓子眼,也想过这些事要是被人发现该怎么办但高邦媛要大嫁了,并没有点她做陪嫁,她心里埋怨愤恨,一面又怀着深深的不甘
她知道,无论留在山东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,凭着过去的情分,她都有大好的未来。
但,这意味着她将渐渐远离小姐那个圈子,很难再见到俞占鳌
她不明白,为何小姐就是不愿意撮合自己和俞占鳌?
现在,终于完了。
全完了。
暖英说:“不是不是我,我没有下毒”
但她的声音含糊不清,自己都快听不清楚了。
她确实有向陈慧珍讨药方,但绝不是害命的药,起码没到剧毒这个层次。
但现在说这个,又有什么用?
陈慧珍从开始就握住自己这个把柄,咬死给的是良药药方。
暖英转过头,陈慧珍也刚巧转过视线来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