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摸了摸脸颊,回想昨晚于可远也是这样抚摸自己,脸便红了起来。
阿福款款走了过来,“嫂子?”
“你又调皮!”
“今天不改口,再过三天也要改口了。”阿福掩面笑着。
“婚期定了?”高邦媛一惊,“竟然这样快”
“未免夜长梦多。”阿福点点头,“这也是高阁老和石迁公公提出的建议,伯父哪里敢反驳?”然后两手一摊,“今天伯父格外乖巧。”
“都谁在前堂呢?”高邦媛指着门外,被重兵包围的那个屋子。
“多着呢,你一定想不到岐惠王和严世藩的人也来了吧?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高邦媛先是一怔,然后莞尔一笑,“道长们弄出那样大的动静,他们若还没有反应就太迟钝了。来这里,无非是为东苑那头找场子,我想,迎娶的地点也一定是定在高府?对这一点,岐惠王和严世藩的人应该会寸步不让的吧?”
“你这大门不出,事情看得却比谁都透彻。”阿福一脸佩服,然后道:“该不会是我哥昨晚给你开小灶了吧?”嘿嘿笑着。
“就乱说!”高邦媛脸更红了,“你哥昨晚什么时候走的?”
“快子时三刻了,这家伙,我要是不撵他,你俩能黏糊到天亮。”
高邦媛一脸的幸福。
“但话说回来,有件糟心的事,你事先有个准备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东苑似乎准备在我哥和你完婚那天,在高府来一次水陆道场反正这事挺恶心的,人家结婚,他们在旁边超度亡灵,还说是什么普济六道四生。”
高邦媛静静道:“成婚之日,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会来,百姓也会蜂拥而至,这是驳斥道长们大占结果的最好时机,他们怎么会不利用?”
“你怎么想的?”
“我?”
高邦媛幽幽笑道:“僧尼设坛诵经,礼佛拜忏,遍施饮食,这本是好事,若他们存有初心,我和你哥的婚礼反而沾了他们的光。若是存有祸心,当着那些大人物的面搭台唱戏,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收场的。”
阿福点点头,“你能想明白就好,嬷嬷跟我讲,无论道士还是和尚,什么藩王阁老还是将军公公,筹谋什么事,最终都看一道旨意。咱们啊,其实都是搭台唱戏的,决定唱哪场戏,紫禁城那位才说的算。”
“是这个道理。”
高邦媛开始梳洗打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