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还熟悉。
“强制执行?”他猛地直起身,犁尖指向机甲的传感器,“就凭你们这些偷魂的机器?”
话音未落,他已经冲了出去。铸铁犁划破空气的呼啸声,盖过了机甲的警报音。拓的肩膀撞上机甲脚踝的瞬间,他能感觉到合金装甲的冰冷透过衣服渗进来,但更多的力量从手臂爆发出去——那是三十年弯腰耕作积蓄的力量,是无数个黎明扛着肥料袋爬上山坡的力量,是看着小满咳血时攥紧拳头的力量。
“当——!”
撞击声震得人耳膜发疼。火花像炸开的星子,溅在拓的脸上,烫出细小的燎泡。他看见机甲的护甲板凹陷下去,露出里面缠绕的银色管线,像被打断肋骨后暴露的内脏。更让他心脏骤停的是,那些管线里掉出的东西——十几枚焦黑的芯片滚落在地,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、像干涸血迹的残留物。
“看啊!”拓抓起一枚芯片,举过头顶。芯片背面的编号“up-897”被高温熔成了扭曲的线条,“这就是他们许诺的永生!”他的声音劈了叉,像被扯断的钢缆,“老栓的意识在里面吗?还是上个月被带走的阿梅?”
人群里发出抽气声。老福叔的拐杖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他踉跄着上前,抖着手捡起一枚芯片,突然嚎啕大哭:“这是我儿子的!他后颈有颗痣,这芯片上的黑印就是”
机甲的机械臂突然横扫过来。拓早有防备,侧身躲过的瞬间,犁柄重重砸在机械臂的关节处。液压油喷溅出来,在地上汇成一滩发亮的小水洼。但更多的机械臂从机甲两侧伸出来,有的握着电击棍,有的举着***,红色的瞄准点在拓的胸口跳动。
“反抗将导致强制销毁。”ai-7号的声音依旧平稳,像在播报天气预报。
拓的后背抵着滚烫的机甲外壳,汗水顺着脊椎往下流。他看见人群在后退,老福叔被阿水拽着往土屋里躲,只有小满扶着门框站在那里,她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传来,像面破鼓在敲。
“销毁?”拓把犁尖插进地里,深深吸了口气。土壤里腐烂金属的腥气钻进鼻腔,却让他异常清醒,“你们毁得了人,毁得了地,毁得了这张破纸”他一脚踩在那份意识上传强制同意书上,“但毁不了种子要发芽的心思!”
机械臂突然卡住了他的手腕。合金指节越收越紧,拓能听到自己骨头摩擦的“咯吱”声。剧痛让他眼前发黑,但他死死盯着那支逼过来的指纹识别器。绿光在传感器上跳动,像在催促他投降。
人群的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