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慌。
“弘文!你可算来了!快!快劝劝锦绣吧!”
“这孩子这孩子自打你昨日走后,就魔怔了一般,不说话,也不哭闹,就只是默默地流泪眼神直勾勾的,吓死个人!”
“方才我好说歹说,才劝她喝了小半盏安神汤,转头就全吐了出来问她什么也不说,只是摇头我这心里”
“我这心里怕得紧啊!”她说着,眼泪又成串地落下,“她是不是是不是听底下人嚼了什么舌根?是不是盛家那边”
她适时地停住话头,不再往下说,却将“盛家”这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,留下无尽的暗示和想象空间,让贺弘文自己去填补那最糟糕的可能性。
贺弘文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立刻联想到自己书房里那本要命的双姝记。
难道表妹竟知道了?是谁走漏了风声?
他顿时心生愧疚,仿佛是自己做了极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情,伤害了这两株本就脆弱不堪、依附着贺家生存的浮萍。
他快步走到曹锦绣身边,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:“表妹?你这是怎么了?有什么事不能跟表哥说?千万别憋在心里,伤了身子如何是好?”
曹锦绣却仿佛被他的突然靠近惊吓到,猛地瑟缩了一下,依旧背对着他,只是哭得更加厉害,单薄的肩膀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,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。
她微微侧过头,露出小半张泪痕斑驳、毫无血色的脸,那额角处淡紫色的刺字在泪光映衬下更显凄楚哀凉,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:“表表哥你你别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”
“我我这样的残花败柳,活着本就是拖累如今如今更是污了别人的眼,挡了别人的路”
她这话说得含糊其辞,却又句句意有所指,像一根根冰冷的针,精准地往贺弘文心窝最软处戳去。
“胡说八道!”贺弘文眉头紧锁,心下更是难受得紧,“什么残花败柳,什么拖累!我不许你如此作践自己!”
“我不是作践自己我是有自知之明”
曹锦绣终于缓缓转过身,抬起一双哭得又红又肿、泪眼朦胧的眸子看向他。
那眼睛里盛满了无尽的委屈、恐惧和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,仿佛已被全世界抛弃。
“表哥昨日盛家来人是不是是不是厌弃我了?是不是要逼你撵我们走?”她问得直接无比,声音颤抖得厉害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和绝望。
“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