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战场又屡屡获胜而名声大噪之后,她默许甚至支持了崔嵬借着北部战事谋害崔崭的计策,待崔崭重伤腿残回来在府中休养,她更是觉得她没趁机谋害已是仁至义尽。
可如今,太皇太后却说崔崭不是崔洵之子,与崔洵没有半点关系!太皇太后不可能拿这么大的事情骗她,而从前崔洵醉酒,确实说过“故人之托,劳你受累”等语,她当时并未往心里去,如今想来这些年来查不到任何关于崔洵外室的蛛丝马迹,就是因为崔洵根本从无外室!
“崔洵!你害得我好苦!”崔老夫人流着泪怒斥道,“怎么就不能说!怎么就不能如实告诉我?我会出卖你想保护的人吗?!你就这么不信任我?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?”她抄起牌位就要砸在地上,却又颤抖着忍住,将牌位抱在怀里痛哭,“你我从小的情分,我以为嫁给了世上最好的男子的满心欢喜,都被你毁了!毁了!”
泪水滴滴滑落,砸在牌位上,崔老夫人憋闷难当,不住地捶打着胸口,抽噎着自语道:“你知道我给你喝的那碗鸡汤里有毒吗?你是毫不怀疑地喝下了还是明知有毒但还是喝了?你看着我,你那样看着我,你说你从小就知道会与我成婚,你说你从小就暗暗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,你还说不管我给你喝什么你都会喝,因为你觉得亏欠我”崔老夫人哭喘得厉害,一口气都要上不来,用牌位不停砸自己的额头,直砸出血流下来感到脸上一片温热才怔怔地摸了一把,却又惨笑出声,“你怎能如此对我,怎能如此?!”
哭喊得累了,崔老夫人紧紧抱着牌位摊到在地,浑身都在颤抖和抽搐。良久,从窗透进来的光已经消失,崔老夫人才缓缓爬起,郑重地将牌位放置在原来的位置,细心地用丝帕擦了又擦,说道:“崔洵,你欠我,我也欠你,但这扯不平,我无论如何都会与你计较!只是你拼力守护的那个人,我也会为你周全”她深深叹气,“你为了那位故人做到这般地步,就因为你所说的知遇难得、知己难寻吗?我本不信这些,我曾怀疑你与那故人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阿洵,你若早些说与我知,这些年耳鬓厮磨之时,我也许就是真的畅快而毫无隐痛了,你我之间毫无芥蒂不好吗?你,可曾后悔吗?”
泪滴再度洒落,崔老夫人抬手抹了抹泪,对着牌位苦笑道:“太皇太后在这关口告诉我这深藏多年之秘,我知她没安好心,也知她是何意,但我”她牌位下方的条案上用力按了一下,一小块案板翻转,露出一块写满金字的铁牌,她将铁牌拿起细细看了看,努力勾出个笑意,对着牌位说道,“这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