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玉一直目送其出了房,这才长出了口气。一眼瞥见散落在床榻上的小衣,妙玉紧忙胡乱塞进被子里,也不唤清梵,赤着脚落地到得水盆旁,打湿了帕子自顾自擦拭起来。
她动作极缓,也不知触及何处,忽而腻哼一声,面上又浮现迷醉之色
倏忽两日,陈斯远躲去了新宅。到得第三天,他情知再不好躲下去,暗忖贾赦再如何气恼,过了两日,这气儿也合该消了,于是这才施施然回转荣国府。
到得自家清堂茅舍,陈斯远问过几个丫鬟,待听闻大老爷竟不曾来寻自个儿,顿时咄咄称奇。心下暗忖,这大老爷莫非转而性子不成?
随即便有红玉低声道:“大爷,说来昨儿个大老爷买了一房小妾回来呢,足足用了八百两银子。”
“哦?”陈斯远随口道:“老太太既然允了,依着大老爷的性子,又岂会有便宜不占?”
红玉面上古怪,欲言又止道:“何止啊!芸香瞧过那小妾,瞧年岁不过十二三,生得平头正脸的,芸香说都不及她三姐呢。”
“哈?”陈斯远愕然不已,道:“好家伙,大老爷为了银子真是不要脸了啊。老太太没说什么?”
红玉摇了摇头,道:“老太太只想息事宁人,哪儿管大老爷买的是阿猫还是阿狗。”
“哈哈哈”听她说得有趣,陈斯远顿时大笑不止。
正说笑间,外头五儿就道:“大爷,宝姑娘来了。”
陈斯远赶忙止了笑,起身去迎。宝姐姐转过屏风,扫量陈斯远一眼,便似笑非笑道:“前儿个正要问你艳福不浅呢,不想你倒是躲了个自在。”
几个丫鬟都掩口而笑。陈斯远上前扯了宝姐姐的衣袖叫屈道:“冤枉啊,天地良心,我躲的是谁,妹妹还不知?也是今儿个琢磨着大老爷大抵能消气了,我这才敢回府。”
宝姐姐笑着落座,嗔怪道:“总是你平白占了好处,换了我是大老爷,只怕也要拿你问罪呢。”
陈斯远笑着遮掩过去。待几个丫鬟悄然退下,宝姐姐这才说道:“琴丫头的事儿,你怎地也不与我说?”
陈斯远愕然道:“姨太太没说?”
宝姐姐摇了摇头,说道:“昨儿个才说了的。敢情琴丫头竟不想攀附梅翰林家,也是古怪,不知她存的什么心思。”
陈斯远道:“如此岂不正好儿?”
宝姐姐蹙眉道:“她小小年岁如何做得了主?只怕还是要听我那兄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