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陈斯远尚在,追出去半晌,方才悻悻而归。
重新落座后,丁道简讪讪道:“内子骄纵惯了,让陈孝廉见笑了。”
陈斯远哈哈一笑,道:“尊夫人定是爱煞了郎中,丁郎中还是不要辜负了夫人美意才好啊。”
丁道简闻言顿时得意抚须,道:“那是自然,当日夫人尚在闺阁之中,求娶之人如过江之鲫,不乏世家勋贵子弟,偏生夫人一眼便瞧上了我。哈哈,这个我来日定不会辜负了夫人。”
陈斯远暗忖,不料丁道简此人还是个惧内的,也是稀奇。言说半晌,陈斯远这才将那包药粉拿出来,道:“此番前来,是有一物请郎中分辨。”
“哦?”丁道简接过纸包打开来,先是低头嗅了嗅,跟着捏了一捏便要往嘴里塞。
唬得陈斯远赶忙拦阻:“且慢,郎中不可犯险啊。”
谁知丁道简却道:“孝廉无需忧心,此物少量要不了人命。我且尝尝嗯,有曼陀罗,还有些土鳖虫?似乎还有一味,好似是乌梢蛇的蛇胆?”将纸包还给陈斯远道:“此物是毒药,有异味,须得融进酒水里才会分辨不出。这东西服用少量尚且无妨,若是服用的多了,怕是会引发中风啊。”
陈斯远担忧道:“这个,若是吃死了,不知能否从尸身上查出中毒?”
“中毒?只要你不是一回就药死人,便是开膛破肚也查验不出来。陈孝廉莫要将杏林想的无所不能,也莫信话本子里那劳什子的银针试毒,这天下间的毒物繁多,我辈见了毒物才能分辨,单看症状又能分辨出几个来?”
原来如此,陈斯远顿时放下心来。随即又狐疑道:“丁郎中,你为何——”
“为何与孝廉说这些?”丁道简一笑,说道:“在下有一远房堂叔,如今为王府效力。”
丁道隆?好家伙,难怪丁道简知无不言。陈斯远当下起身一拱手,再无二话。心下暗忖,只怕那燕平王早就谋算好了如何弄死贾赦、贾珍,此番不过是让自个儿来下手交投名状罢了。
荣国府,王夫人院儿。
贾琏随着玉钏儿到得门前,玉钏儿与守门的檀心道:“太太可回来了?”
檀心回道:“回姐姐,太太方才打姨太太院儿回来,这会子正气闷着呢。”
玉钏儿回头与贾琏道:“劳烦二爷稍待,我去通禀一声儿。”
贾琏闷声应下,抬眼看了眼正房,自是一脑门子的官司。昨儿个他又去寻张金哥,只因贾琏心下打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