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也去瞧瞧姐姐。”
伫在原地扭身瞧着宝琴领着小螺进了蘅芜苑,陈斯远苦恼着摇摇头,也不知这宝琴来日又要作什么妖。
不过仔细想想,这琴丫头作妖的模样倒是有些可爱。是了,谁说男子不喜茶言茶语的?不喜的只是那姑娘对旁人茶言茶语罢了。
迈步而行,不一刻到得秋爽斋左近,正要去对面儿的潇湘馆,忽而听得一旁有人招呼。扭头便见是三姑娘探春与四姑娘惜春一并从秋爽斋行了出来。
陈斯远停步等候,须臾一行人等便到了近前。定睛观量,探春面上难掩病容,显是多思多虑之故。
三人彼此厮见过,陈斯远便道:“三妹妹还不曾将养好,此时天寒地冻的,这是要往哪儿去?”
探春道:“劳烦远大哥挂心,我这身子早无大碍了。此番是去太太房里,将那管家差事给辞了。”
小惜春在一旁道:“劳心劳力还不得好儿,若我说,这劳什子管家差事早就该辞了。”
陈斯远早知迎春谋划,便道:“也好,妹妹快去吧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探春冷笑一声儿,道:“是啊,可不就是夜长梦多?”
如今还只是寻了胡庸医来害人,说不得来日便要在饭菜里下佐料。千防万防、家贼难防,王夫人有心算计之下,总有防不住的时候。既然二姐姐有心接手这管家差事,莫不如自个儿让了出去。
外间天寒,三人不便多说,陈斯远陪着两个妹妹走了一阵,这才往清堂茅舍回转。
却说惜春、探春别过陈斯远,探春便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。起先还只是思虑自个儿如何在这府中存活,过后便又想起了那日情形。危难之际,有人舍生忘死来救自个儿,探春又不是那等木头桩子,岂能不动容?
她年岁虽小,却是个聪慧爽利的,因是隐隐察觉自个儿心生好感,却又知自个儿与其差着年岁,只怕绝无可能,这才百般惆怅。
“三姐姐,三姐姐?”
“嗯?”探春回过神儿来,抬眼便见已经到了王夫人院儿的角门处。便道:“嗯,好妹妹,咱们进去吧。”
二人抬脚进得内中,面见了王夫人,探春忍着心下厌嫌,推说自个儿身子不适,不再适合管家,请王夫人另请高明。
那王夫人虚情假意挽留了一番,临了叹息道:“也罢,你到底年纪小,太过操劳也不好。瞧瞧,这阵子都累病了。那此事我就应了,来日再另选旁人掌管后宅事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