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怕南安郡王但凡吃了败仗,圣上便要寻了由头动手。
至于贾家,本就是冢中枯骨,圣上反倒要留到最后才会收拾。
陈斯远依稀记得,前一世同时期大清与缅甸打得有来有回,好似前后打了几回,后来实在打不下去了,我大清这才死皮赖脸地宣称自个儿胜了,而后胜利转进滇南
倘若此一世大顺行北守南攻之策,只怕战事也要绵延个二三年还好,有这二三年缓冲,自个儿怎么也能从容布局,起码能多护住几个姑娘吧?
时局说过,陈斯远观量廖世纬神色,便知自个儿这一关是过了。心下稍松一口气之余,便记挂起了私事。
果然,廖世纬和颜悦色考校过陈斯远功课,满意之余顺势问道:“枢良年过束发,如今已是舞象之年,不知可曾定下婚配?”
戏肉来了,陈斯远立时说道:“老师不知,学生亡父曾与已故林盐司有旧,林盐司病重之际送来书信一封,定下学生与林盐司之女行兼祧之礼。”
“哦?”廖世纬顿时皱眉不已。如今兼祧之风盛行,民间此类官司层出不穷。这兼祧女方家的宗祧,说出来与入赘无异,传出去实在有损名声。
陈斯远赶忙又道:“只因机缘巧合,学生得到书信之时林盐司业已过世,无奈之下只得赶赴京师,寄居荣国府,而后求了贾家商措此桩婚事。最后定下林盐司之女兼祧林家,学生可另行再娶正室。”
廖世纬神色稍霁,颔首道:“如此也好,林如海乃天子近臣,你护佑林家孤女,保林家宗祧不绝,来日自有一份机缘。”
“是,”陈斯远乖顺应下,又道:“老师也知我那姨母乃是贾将军继室,学生寄居荣国府三年,近来又得姨母牵线搭桥,意欲与贾家二姑娘结缘。”
廖世纬没言语,只玩味地瞧着陈斯远。
陈斯远心下不安却面上不显,过得须臾廖世纬才道:“如此也好,你已与林家孤女定下姻缘,也无需旁的助力。”
陈斯远暗自舒了一口气,抬首为难道:“老师也知,贾家乃是高门大户,寻常媒妁只怕不好登门,学生正不知求何人登门说媒这个”
廖世纬笑道:“这有何难?待选定吉日,让你师母登门说项便可。”
陈斯远大喜过望!廖世纬乃是正三品的侍郎,师母是正三品的淑人,有其登门说媒自然是万无一失。
当下师徒二人其乐融融,廖世纬留了陈斯远一道儿用午饭,又请出其妻侯氏厮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