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下针。宫很想问出了什么问题,但没敢开口。反倒是莫惟明经过了一阵迟疑,主动说道:
“因为他的手臂和脚背,都有淤血,我不确定是不是血管存在血栓我得想办法把针扎到深静脉去,失礼了。”
“无妨,救人要紧。”
得到许可后,莫惟明扯开角薄衫的领口。浅薄荷色的衣服已被患者自己的汗水打湿,变成一种深绿。他用碘酒进行了大面积的消毒,又用听诊器不知在听些什么。经过一番折腾,他终于成功将针刺入了锁骨下静脉。那是一种长而粗的针头,比宫见过的普通输液针看上去更加骇人。接着,他又用特殊的导管持续操作着什么。
她实在忍不住询问。
“那、那个针,它好像很可怕”
“抱歉。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注射位置。实际上在中心医院,进入这个时期的人想要输液已经十分困难,多是在等死。有少数人依然可以利用头皮或其他地方的静脉,这取决于那些黑斑形成的那些地方。我这个方法,原则上讲风险很高。银质套管针在战地医疗中很常见;准备打的药瓶,只是用于补水的葡萄糖。他一时半会好不了,导管会一直在他体内,你们可以自行更换药瓶进行营养补给。毕竟据我了解,你们之中没谁能再给他盲穿了。”
这段话的信息量可有些大,宫听着有些慌神。但该说不愧是大师姐吗,她很快接受了莫惟明所说的话。只是,她特别指出:
“感谢您考虑得如此周全若是在操作之前,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便更好了。只是听您这话,这管子,要在他身上扎多久?而且您口中的风险,又是什么?”
莫惟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“不好意思,是我救人心切了。”莫惟明深深地吸了口气,“那我先把话说明白吧。导管需要在他体内停留数日甚至数周,这取决于他的恢复情况。我这样操作,也是想着以后不用频繁打扰你们。风险则是穿刺带来的并发症:气胸、血胸、感染、血栓但您不用紧张,我对自己的手法非常自信。”
宫的讶异不加掩饰。竹灯闪烁下,她脸上的光影起伏不定。
“现在医院的技术,已经这么发达了吗?你们医生,都这样厉害了”
“呃,不。我要澄清一点。”莫惟明连忙说,“这是我的个人行为。锁骨下静脉穿刺进行输液,操作风险高,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很难推广。包括中心医院在内的多数医院,仍依赖颈外静脉穿刺,或股静脉切开。因为常见的材料缺陷,可能导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