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望去,片刻后见一顶黄黄的圆圆的笠帽从台下奔了出去。
李缄瞧了一会儿,忽地微微一笑,把手里刚打开的晋书又扔回了书架,抬指捏了些什么算诀,又摇摇头,干脆伏案去做别的了。
裴液把小猫往斗笠檐下扯了扯,滂沱的雨再次填充了他的视听二野。
“小猫,你有想到什么进去的法子吗?”
“没有。”黑猫顿了片刻,“在我看来,灵境其实已经完全从内部封闭了。那是蜃龙内部的承位仪式,从外面确实想不到进入的法子。”
裴液点点头,没有答话。一人一猫上了西楼,裴液做了报备,取了一切关于蜃城的卷宗出来。
合上门,将大雨关在外面,少年将它们尽数铺开在灯烛之下,绵绵连了四张大案。
黑猫跃在桌上,检阅着这些案卷:“找什么?”
“蜃城一切和‘水君登位’相关的准备。”裴液启用了鹑首,“最好是与雍戟相关的。”
黑猫抬爪在空中燃起许多朵焰火,低眸和少年一起翻阅,将一切相关之消息抄录、标记下来。
楼外大雨不停,夜色渐深,当鹑首开始带给头脑疲痛时,一人一猫也将其尽数阅过一遍。
裴液用指节揉着眉心,沉默地望着空处。
“搜检这个是为了寻找灵感吗?”黑猫道。
“是为了验证一个灵感。”裴液答。
“什么?”
“也许,我们也可以做一回鱼嗣诚呢。”
“何意?”
“你说,雍戟为什么能在里面呢?”裴液微微偏头。
“”
“他既非蜃境之生灵,又身无蜃血。他进入时一定是像蜃城其他人一样,偷渡进去的。”裴液眼神清明,语声低而缓,“但那些被水主带入的帮众都脱离出来了,他又因何能留在其中呢?”
“他拿到了白水仙权。”
“不错,所以白水承认了他。”
黑猫若有所思。
“但他是偷渡进去的,他身体里存在着鳞妖的血肉。”裴液重复道。
黑猫明白了。
“所以我们可以尝试在一定程度上与他相似。”裴液道,“就像鱼嗣诚之于朦儿,朦儿进去了,鱼嗣诚也就飞了进去。”
“你瞧,从这些卷宗里,能找出雍戟的许多种准备——他们一直在八水上潜移默化地传播雍戟即为水君的消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