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她月光下干净而长大的脸,怔了挺久,忽然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,于是也忍不住一笑。
就在这笑容里,李缥青将两扇门轻轻闭合,最后一条月光从她脸上被驱离,“啪嗒”一声响在静夜里。
两人之间只剩一扇闭合的门。
“再见,裴液少侠。”她道。
裴液静静地立在门前,良久,深吸口气,也仰头望向了月亮。
其实少女又何尝不是他的太阳呢?在孤独离乡、最脆弱的一个月里,遇见这样一位身在将覆之巢,依然那样灵动活泼的少女,何尝不给他以明亮的力量,他又怎能不被这样富有生命力的灵魂吸引呢?
无论当下如何,后事如何,那都是极美的一次相遇,确实不必为之懊恼纠结,少女也从来没为此纠缠哀怨。若因此心有隔膜,那也太期期艾艾了。
山水重逢,后会有期,所可寄语者,正此一句短诗:
驯心托君素,雌雄保百龄
裴液低头看了看手中剩下的这枚剑,又缓缓偏头看向小猫,黑猫伏在他肩上,也安静地看着这扇闭合的门。
“不逢萧史休回首,莫见洪崖又拍肩。”它道,“裴少侠既知晓情事之缱绻,世上尚能困扰之事应当不算多了。”
裴液无奈一笑:“我对缥青不是乱拍不过以后一定不拍别人了。”
他转过身,将小猫抱在怀里,朝着修剑院方向而去。
约有两刻,缓步静行,裴液和小猫谁都没有说话,直到圣前坊外,朱雀通衢明亮的灯火重新照耀在了视野里。
裴液摸着小猫的耳朵:“你说,今天西洲会不会有些恼啊。”
黑猫不抬头:“你觉得呢。”
裴液想了一会儿:“我觉得,她视野高远,心志辽阔,是不会在这些小事上纠结不清的,争风吃醋于她大概就像个调剂心情的游戏。今日她知晓我和缥青有话要聊,就任由我们出去我们也没背着她见面。”
“嗯,但?”
“但情绪上就不好说。”裴液道。
“相信你的感觉。”
裴液又无奈一笑,不过在经历宫城与蜃境之事后,“情绪”大概是他们之间最不值一提的事情,往往就是拿来玩笑的语料,所以他也没太多担忧。
这时候他走到坊外,朱雀通衢明亮的灯火彻底出现在眼前。
即便边缘的坊已经暗淡安静,宽阔的朱雀大街依然繁华如昼,如果深夜的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