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弓高侯、曲周侯、榆侯,也当费心,再好生思量一番。“
“——北蛮匈奴,乃我汉家之世仇、世敌,绝不可使得遁走西方,以遗祸于后世!“
“若千百年后,朕的子孙后代、后世之君,在地底下质问朕:为何不把匈奴人收拾干净,朕,只怕是会脸面无光?“
刘荣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三个老家伙自然也没有推辞的可能,当即各自拱起手。
韩颓当表示,自己下去之后,会就粪底洼地一事,再拿个详细的报告出来。
栾布则表示自己要先研究一下游牧之民的生活习性,因为今日才得知的粪底洼地一事,让栾布意识到自己对游牧之民的了解,还停留在十分表面、浅显的阶段。
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。
曲周侯郦寄,则相对特殊一些。
作为三人中,出身最尊贵、功劳累计最大最多,同时也是在军事层面成就最高,在如今汉室军方地位最高的那一位,郦寄看待这些问题时的视角,可谓是十分的开阔。
只是具体有多开阔,还需要郦寄的奏疏报告拿出来,并送到刘荣的御案之上。
这一话题暂且掠过,下一个摆在刘荣面前的问题,自然是去年之后,于今年,即将再次到来的第二次秋闱。
自太祖高皇帝立汉国祚,至今足有六十年,开国元勋百四十五侯,失国的失国、绝嗣的绝嗣;
即便是残存下来的部分,也大都已经被荣华富贵、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所侵蚀。
在肉眼可见的未来,汉室的朝堂决策层,恐怕便再也指望不上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,却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元勋后人。
而在那之前,刘荣想要做的,同时也是需要做的,其实是为平缓过渡营造环境。
和黄老学一样,开国元勋公侯群体,也同样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如果一夜之间消失,势必会引发一场剧烈的政坛震荡。
所以刘荣需要温水煮青蛙,一点一点的,手段温和的完成开国元勋老贵族,到新军功贵族的过度。
——机会,已经给你们了;
——考举,尤其还是文考,这已经不亚于直接告诉你们‘把家里的混小子们都送来,让朕好好挑挑’了;
如果子孙还不能混出个人样来,那就别怪我这做皇帝的,不照顾你们这些个元勋后人了。
很显然,对于刘荣的‘好意’,或者说是暂时的好意,长安的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