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宛如一柄折断的刺刀,却仍固执地指向大别山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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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汉珞珈山官邸的冬日清晨,积雪压折松枝的脆响不时从窗外传来。阳光穿过法式落地窗的菱格,在红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陈步雷正俯身批阅电文,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反射着纸面上未干的墨迹。
"先生!第五战区急电!"
侍从官的脚步声打破了官邸的寂静。年轻的侍从官甚至没有敲门,手里正紧紧的抓着一封电报纸。
陈步雷眉头微蹙,钢笔悬在砚台上方道:
"念。"
"职部455团已突围至巢湖以西,请求归建!落款顾家生,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九日......"
钢笔"啪"地砸在桌上。总裁霍然起身,呢绒大衣带翻了茶杯也浑然不觉。
"好!突出来就好!"
他竟一把拍在陈步雷肩上,震得对方眼镜滑到鼻尖。
"立刻电令合肥警备司令部!派最精干的侦察连,带上野战医院的外科组,把这支英雄部队给我完完整整接回来!"
窗外雪光刺眼,一队卫兵正踏着融雪在松林间巡逻。总裁突然转身按住窗棂,玻璃映出他微微发颤的嘴角:
"金陵陷落后......我还以为他们都殉国了......"
"他们都是‘党果’的英雄。"
陈步雷轻声接话,弯腰捡起滚落在地的钢笔。
"对!都是英雄!"
总裁突然提高嗓门,惊飞了窗外啄食的麻雀。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铜镇纸,又重重放下,震得满桌文件簌簌作响。
"犒赏!晋衔!我要让全国都知道......"
"介公!"
陈步雷的声音像一泓清水突然注入沸腾的油锅。他扶了扶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沉稳如水。
"顾团长去年此时尚是上尉连长,如今已佩上校领章,若再破格擢升,恐......"
话到此处突然悬住,他顿了顿,斟酌着措辞:
"此事是否操之过急?有时候,升得太快,未必是件好事啊。"
总裁眼神一凛,手指在桌沿重重一叩:
"怎么?你是怕有人眼红?"
他冷笑一声,声音陡然拔高:
"振国的军衔,哪一级不是拿命换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