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寂寥。
先前被软禁的贵妃,闻得帝病危消息,匆匆赶来,却也只能与众人一同候在殿外,望着紧闭的殿门,心中焦灼如焚。
她指尖掐进掌心,暗自思忖:陛下此番病势汹汹,不知是否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?若真是如此,为何迟迟不召怀王入宫侍疾?
一旦龙驭上宾,太子此刻在殿内侍疾,占尽“嫡子尽孝”的名分,皇后更会借势牢牢把持局面,届时怀王再难有出头之日!
念及此,贵妃眼中闪过一丝阴翳,明明都已妥当,为何事到临头,竟处处受制?她紧咬下唇,目光死死盯着寝殿大门,只盼能寻得一丝转机。
与此同时,侧殿之内,一位太医提着药箱,从偏门悄然入内。见着陆曜正立在廊下,他脚步微顿,上前放下药箱时,飞快扫了一眼四周,确认无人靠近,才压低声音,对陆曜拱手低语:“陆参议,陛下脉象虽虚,但今夜若能撑过,待药力缓过来,便无大碍了。”
陆曜闻言,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攥,眼眸中光影闪烁。他微微颔首,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:“有劳李太医费心,诊治之事,还需隐秘。”
李太医连忙应下,不敢多言,提着药箱便匆匆往内殿走去。陆曜立在原地,望着太医的背影,眉头微蹙,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。
帝榻定计
寝殿之内,龙涎香气息凝滞。皇帝斜倚龙榻,面色虽惨白如纸,目光却仍有几分穿透力,他抬手指向侍立一旁的太子齐珩,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:“朕命你,亲自捉拿木合辙,押入大牢。”
齐珩眸色微闪,躬身领命,一旁的皇后却骤然变了脸色。见太子转身欲退,她快步上前,一把攥住其衣袖,压低声音急道:“何须你亲往?今日你只需在此守着!宫外局势莫测,若有半点差池,你守在陛下身边,方能安心。”
话中未尽之语,皆藏着担忧——此等敏感之际,皇帝未召怀王入宫,本让她稍稍宽心,可如今要太子离宫,难保不会有人趁机行刺;更重要的是,她目光隐晦地扫过龙榻,皇帝能否撑过今日尚未可知,太子唯有守在宫中,守在帝侧,才是最稳妥的选择。
齐珩神色依旧沉静,抬手轻轻拍了拍母后的手,语气坚定:“母后放心,儿臣此去,亦是为东宫立威。”
望着太子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毅,皇后神色微动,眉头却依旧紧锁,难掩心中忧虑。直到齐珩俯身,在她耳边低语:“子挚在宫中坐镇,他不会离开;太师亦已入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