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蓟州大战,局势那叫一个危如累卵。他只带二十个弟兄,奉命死守兵家必争的烽火台,一旦失守,后果不堪设想。八旗军攻势如潮水,悍不畏死,连着三次凶猛冲锋,喊杀声震得人耳朵疼。赵猛他们依托烽火台,就靠手中鸟铳顽强抵抗。那一战,打得天昏地暗,山河都像被鲜血染红了。在孤立无援、近乎绝境的情况下,他们咬牙坚守了整整一日一夜,硬是靠顽强意志扛住敌人一波又一波进攻。后来,竟被人莫名其妙参了一本,说他‘擅自改动火铳形制’。世子您瞧他手中那鸟铳,枪托比军中制式宽了足足半寸多。据他说,这么设计‘托腮更稳当’,临阵射击能更精准瞄准,大幅提升射击准头。”林宇眼睛“唰”地亮了,像夜空中突然亮起的星辰,“走,咱去会会这位赵百户。”他脚步轻快又坚定,朝赵猛走去,心里满是期待。
赵猛正专心擦着火铳,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,缓缓抬起头,浓密眉毛微微一挑。他在神机营这么多年,见过不少京城贵胄子弟,那些王府世子,从小锦衣玉食,被捧在手心里,举手投足都是养尊处优的范儿,眼神里常常透着傲慢和对旁人的不屑。可眼前这位,身着素净便服,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质。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热情,像烧红的铁水,感觉能把周围空气都点燃,让氛围瞬间升温。赵猛见状,嘴角扯出一抹不羁的笑,随手把擦好的火铳往地上重重一杵,声若洪钟,带着边塞儿郎的粗粝豪爽,大声说:“哟,这不是宁王世子嘛!今儿咋有空来咱神机营,是日子太闲来看热闹,还是打算挑几个称心奴才使唤使唤?”“看本事。”林宇弯腰捡起赵猛脚边的弹丸,在掌心颠了颠,感受重量和质感,“听说赵百户改过火铳,连装药方法都改了?”他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探究,像在探索未知宝藏。
赵猛一听这话,本就粗壮的身躯微微一僵,眼神瞬间锐利得像隼,像潜伏暗处警惕危险的猎豹。他眉头一皱,脸上肌肉紧绷,声音不自觉提高几分,带着浓浓的防备,“咋的?莫不是想参我一本?”话语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,毕竟之前就因为改动火铳形制吃过亏,被上司狠狠训了一顿,现在旧事重提,怎能不让他警惕。“参你干啥?”林宇解下腰间燧发枪,动作流畅自然,“我这杆枪,装药不用引信,击锤一扣就能发火。你那鸟铳,从填药到击发要七步,我这杆,三步就行。”说着,他转身指向二十丈外的靶墙,这距离比营中惯例的十丈远了一倍,仿佛在展示一种全新可能。
“比啥?”赵猛一听,喉头不自觉滚动,狠狠咽下一口唾沫。此刻,他心脏在胸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