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。林宇摸着腰间的火铳,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——重庆府的水虽深,但只要握稳制度的秤杆,再深的水也能测出深浅。陈茂或许忘了,当年在江淮,他能靠伪造账本脱险,今日的林宇,却带着皇上亲赐的调令,和一本比大明律更锋利的新军章程。
是夜,重庆府的漕帮码头,刘老大捏着陈茂的密信,眼中闪过狠厉:"想让老子对付新军?"他望向江面上若隐若现的官船,船头插着的"钦命"黄旗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"先看看陈茂那老东西,给老子的盐税分成,什么时候能补上。"
南岸的盐仓里,周员外对着账本上的亏空数字,手心里全是汗。他摸出林宇派人送来的盐引清册,上面清晰记着陈茂历年克扣的数目,忽然咬牙:"既然两边都要查,老子不如"
无量山的密洞里,白莲教的舵主看着信中"陈茂私通官军"的消息,将骷髅令牌拍在石桌上:"先给重庆府的官船来点教训,让陈茂知道,这川东的地,还是我们说了算。"
晨雾渐散时,林宇站在驿站门口,看着新军整队。火铳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与他袖中装着的告御状副本相互呼应。他知道,这一去,便是直面陈茂布下的天罗地网,但他更清楚——当制度的铠甲穿在身上,当民心的秤砣握在手中,再深的陷阱,也困不住持灯前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