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燧发枪的棱线、还有胸前半露的令牌。这枚令牌经应天府尹亲自勘验,背面铸有税课司的火漆印,与苏府伪造的“丁税专用”银锭形成鲜明对比。他回想起陈墨说过的话:“这令牌,是百姓信任的寄托,也是我们与苏府对抗的底气。”在这土地兼并横行、官商勾结的世道里,这小小的令牌,承载着百姓对公平的渴望,也肩负着赵猛等人守护正义的使命。
当刺客的斗笠边缘开始倾斜,当短刀的寒光即将撕裂空气,赵猛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虎娃的抽泣。那哭声像根细针扎破了凝滞的空气,二十四支燧发枪同时发出机括轻响——这是火绳枪装填完毕的金属撞击声,在大明会典中,这意味着“三次警告后可开枪自卫”。虎娃的哭声,让赵猛想起边疆那些因战乱失去父母的孩子,如今在江南,同样的悲剧却因土地兼并不断上演。他绝不能让虎娃,让更多的百姓,继续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。
“退后半步者,按大明律・兵律处置!”赵猛的暴喝让廊柱上的积灰簌簌掉落,枪托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,与远处漕船靠岸的锚链声诡异地重合。刺客们终于抬头,看见二十四道枪口组成的钢铁丛林,刺刀尖上垂落的火绳,正是应天府衙午门谯楼的报时火漆所制。此刻,赵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今日,定要让苏府的爪牙付出代价,为那些被夺走土地、失去生命的百姓讨回公道。
此时,人群中传来骚动。一位老盐工拄着拐杖,颤颤巍巍地挤到前排,浑浊的眼中满是愤怒:“这麦穗纹,和俺们盐场私盐贩子用的一模一样!去年俺儿子就是因为不肯替苏府运私盐,被他们打断了腿,扔到江里喂鱼了!”老人的话,如同一把火,点燃了百姓心中的怒火。人群中开始有人高喊:“严惩苏府!还我们公道!”声音此起彼伏,在衙前回荡。老盐工的遭遇,是无数被苏府欺压百姓的缩影,他们的愤怒,积压已久,此刻终于爆发。赵猛望着群情激愤的百姓,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,这场与苏府的斗争,他绝不能输,也输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