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越陷越深了!”
夜幕深沉,林宇在密室中召集心腹。摇曳的烛光下,他目光如炬,扫视着面前神色凝重的手下,缓缓开口:“你们可知,为何我执意推行这义务教育?”未等众人回答,他便踱步到墙边,指着斑驳的竹简摹画,“从周朝‘学在官府’那会儿开始,知识就跟被上了锁似的,全攥在那些有钱有势的贵族手里。史官们抱着竹简在宗庙宫殿里忙前忙后,把天文历法、祭祀规矩这些东西写成绝密文件。刻满字的龟甲兽骨,就跟贵族的‘特权通行证’一样,外人根本摸不着。那时候,普通百姓连靠近藏书的宗庙都要被执戈卫士驱赶,更遑论触摸知识的门槛。”
“到了春秋时期,虽然孔子在杏坛讲学、稷下学宫也热闹起来,但穷人家孩子想读书,那可太难了!一片竹简贵得离谱,学费能把普通农户家压得喘不过气。就算咬牙进了书院,还得遭那些世家子弟的白眼。记得我曾看过一本古籍,里面记载着一个寒门学子,为了求学,变卖了家中仅有的耕牛,换来的竹简却在求学路上被山贼抢走,他绝望之下投河自尽。这样的悲剧,在那个时代不知上演了多少回。”
“隋唐那会儿搞科举,吹得可好听了,什么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,乍一听好像能打破阶级壁垒,让穷孩子也能翻身做主人。但实际上呢?不过是换了个选拔规则罢了。表面上看考试挺公平,可考来考去全围着儒家经典打转,从诗书礼易春秋这些经书的解读,到写策论都得按儒家那套思想来,说白了就是拿“四书五经”当死规矩。
穷人家的孩子就算能弄到点书看,也得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啃这些经典。三更灯火五更鸡,破窗纸被寒风刮得哗啦作响,他们蜷缩在漏风的茅草屋里,就着豆大的油灯,用手指在书页上反复摩挲那些艰涩的字句。有的孩子甚至要白天打柴换钱,夜里借着月光读书,连纸墨都得精打细算。可世家大族就不一样了,雕梁画栋的藏书楼里,整墙整墙的典籍泛着墨香,线装书用蜀锦函套层层包裹,连批注都请得动当世大儒。族中子弟自幼便有名师开蒙,书房里摆着前朝状元的真迹,庭院中随时能开一场经史讨论会。他们的“寒窗苦读”,是在暖阁里就着兽炭炉温书,有丫鬟奉上清茶,有夫子随时解惑。
这种教育资源的天壤之别,在科举考场上显露无遗。寒门子弟答题时战战兢兢,生怕写错一个字;世家子弟却能旁征博引,把圣人之言与家族传承的治学心得融会贯通。所谓的“公平竞争”,不过是把以前靠门第的门槛,换成了靠儒家学问积累的新门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