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的创面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粉末迅速吸收着残留的血水和组织液,并开始发生反应,散发出刺鼻的碱味和轻微的灼烧声。接着,她又用沾满了粉末的粗麻布,仔细地包裹住整个创面,如同在包扎一个巨大的、丑陋的伤口。最后,用麻绳紧紧捆扎固定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将这颗经过初步“处理”的头颅,轻轻放入其中一个铺着红绸的木匣中。头颅的独眼正对着匣口,空洞地“望”着棚屋低矮的顶棚。
然后是二当家、三当家。同样的流程,同样的专注,同样的无声。柳如烟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,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。弯刀的寒光每一次闪动,都带走一颗曾经在鹰嘴崖上作威作福的头颅。棚屋内,只剩下弯刀切割筋膜的细微声响、粉末涂抹的沙沙声、麻布包裹的摩擦声,以及陈贵那越来越微弱、越来越绝望的“嗬嗬”声。
当轮到陈贵时,这个肥胖的管家已经彻底崩溃。裤裆处再次湿透蔓延,浓重的骚臭味弥漫开来。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痉挛,眼白上翻,口角流出白沫,几乎晕厥过去。
柳如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厌恶。她走到陈贵面前,没有多余的言语。左手闪电般探出,精准地捏住了他的下颌,迫使他无法动弹也无法咬舌。陈贵喉咙里爆发出最后一声不成调的、撕裂般的呜咽,充满了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和对眼前这个美丽女修罗的无限怨毒。
弯刀再次扬起,寒光一闪而逝。
嗤——
比之前更轻微的一声。陈贵的呜咽戛然而止。那双因恐惧而扭曲、因怨毒而圆睁的眼睛,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,只留下凝固的、空洞的绝望。
柳如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处理这颗保养得宜、此刻却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头颅,与处理那些悍匪的头颅并无二致。粗盐与石灰的粉末覆盖了创面,吸干了血污,中和着腐坏的气息。粗麻布包裹,麻绳捆扎。最后,这颗代表着成都府巡抚罪恶勾当的“证物”,被轻轻放入最末一个、也是最小的木匣中。
四个木匣并排放在木案上。深红的粗绸衬里,衬着里面经过粗糙防腐处理、用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“内容物”,透出一种诡异而森然的仪式感。昏黄的灯光下,木匣沉默着,却散发着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胆寒的死亡气息。
柳如烟取过一块相对干净的麻布,仔细擦拭着弯刀上沾染的血迹和粉末,直到刀身重新光洁如镜,映出她清冷无波的眸子。然后,她将弯刀无声归鞘。动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