苛捐杂税,田赋按万历旧制,依张居正一条鞭法征收,按亩交银或稻米——永不加赋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刘子墨震惊的脸上,睫毛微微颤动,那是想起了虎跳涧流民饿死在路边的模样,“写清楚,是‘永不’。”
“第二,设‘劝农所’,推新农具、好种子,让吴先生派医官去教防疫,帮老百姓把地种起来。”
“第三,多开蒙学、义学,编白话课本,教算学、农桑、手艺——读书不是为了考功名,是为了让日子过明白。”
刘子墨的手在案上飞快记录,笔尖都在抖:“属下遵命!必不负所托!”
“陈墨!”
“属下在!”陈墨扶了扶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发亮。
“你管钱粮:第一,清丈全川东的田亩,以蜀江商行的鱼鳞图册为底子,一点都不能错,编新的川东田亩鱼鳞总册,作为征税、分田的依据。”
“第二,开‘川东钱行’,统一铸币,用蜀江商行信誉好的银币、铜钱做样子,把那些掺铅的劣币全收上来熔了。商税就定五成,明码标价,谁也不许多要一个子儿。”
“第三,府县都设常平仓,丰年按市价买粮存着,灾年按市价卖出去,或者直接救济——不能再让老百姓饿肚子。”
说这话时,林宇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他想起叶梦珠第一次给他看账册时,那些用朱砂标红的“饿死”数字,像无数根针别在心上。陈墨的手指在算盘上拨得噼啪响:“属下领命!定让每一文钱都花在明处,用在实处!”
“赵猛!”
“末将在!”赵猛的回应震得案几都颤。
“你整编军队,守好地方:第一,把新军和降兵混编,弱的裁掉,强的留下,分战兵营、守备营、工辎营,按新军操典训练——记住‘冻死不拆屋,饿死不掳掠’,谁犯了,当场斩。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厉,目光扫过赵猛肩头的伤疤——那是护粮队与流匪恶战留下的印记。“第二,接管锁江大阵的炮台战船,清点火器,修好工事——但别总想着打出去,先把自家门护好。”
“第三,派小队清剿流寇溃兵,谁敢抢老百姓,不管以前是谁的人,一律斩了示众。”
赵猛抱拳,甲叶碰出脆响:“得令!末将定练出一支护百姓的铁军!”
“柳如烟!”
柳如烟的空袖管动了动,像片叶子:“属下在。”
“把暗堂改成‘察访司’,”林宇的目光冷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