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姑近来可好?”
虽和嫡母关系不好,可往日里哥嫂待钱氏也还过得去。
钱氏便也客客气气的招呼:“五郎来了。”
钱五郎腼腆一笑,又指挥着两个小厮把笼箱都搬到骡车上挤一挤。
钱五郎带来的那个桂妈妈见状,赶紧上前:“娘子若有吩咐,只管使唤我。”
钱氏脸上挂一点笑:“桂妈妈客气了。”说罢,又回身喊道:“娇姐儿——珍娘,快出来,该走了。”
钱五郎站在院子里循声望去,只见西厢房雕花门咯吱一声,开了。
里头走出两个年轻的小娘子。
前头的一个脸圆圆的,面色白净,瞧着倒是稚气可爱。
后头的一个身量更高些,肤色被晒得微红黑,但脊背笔挺,一双杏眼又大又圆,像被春雨洗过的碎星,好奇看过来的时候
钱五郎脸一红,把脊背挺得跟标枪似的,双手捋捋袍子,作揖道:“可是二位表妹?”
林稹跟在林娇后头,好奇看了眼钱五郎,点头以作招呼。
大清早的脸就那么红,年轻人真是火力旺。
“快上车罢。”钱氏招呼两个女儿进了一辆骡车。
林稹等三人一辆,笼箱行李一辆,钱五郎骑马,桂妈妈骑驴。
两辆骡车就这样驶离了林家村。
暗灰的杜鹃鸟停在道旁野松上,布谷布谷的叫起来,声色凄清,真真是一叫一回肠一断。
林稹听着,无端有些怅惘,坐了一会儿,忽而掀开车帘,回首望去——
道旁一轮红日东升,几亩绿桑犹如洒金,掩映着三两茅草屋,其上淡白的炊烟直上碧空。
骡车渐行渐远,渐无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