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觉,继续一篇篇地翻看着。
风渐渐大了起来,庭院中的树木摇曳不定,凄风冷雨一个劲地从外间灌入。
九月的风雨,就是如此萧瑟。
邵贞到庭院中仰头看了看,然后又走到邵勋身旁,低声道:陛下———”
无妨。邵勋轻轻摇头,旋又问道:元子可已用膳?
尚未。桓温回道。
去偏殿用些饭吧,我看你坐在这也不自在。邵勋说道。
桓温有些迟疑,邵贞却伸出一只手,示意跟他走。
桓温只好起身,前往偏殿。
邵勋又看了许久,这才合上诗集。
他不饿,更懒得用午饭,只背着双手,看着庭院中摇曳不定的树影,神色恍惚又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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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庾文君来了一趟,
邵勋陪她用完晚膳,然后示意她回去,好好休息。
桓温以及傍晚前来的温毅都被他赶回去了。
司马黎前几天来过一次,邵勋没有阻拦。这也是个可怜人,就让他和母亲见最后一面吧。
人都走光后,邵勋微觉冷清,于是坐下来批阅了会奏折,一切完成后,便来到了卧房内。
裴灵雁在灯下看着书。
邵勋静静欣赏了会她的剪影,然后坐到床榻旁。
阿爷符宝、蕈娘都坐在里边,哭得梨花带雨。
刘小禾还清醒着,反倒不断安慰两个女儿:生老病死,如四时更迭,天道之常。阿娘此去,
非是永别,乃归返太虚,如星月隐于晨曦,终有再见之期。
说完,又拉了拉小女儿的手,道:蕈娘,你既已觅得满意的夫君,阿娘便放心了,此去—”
无憾。
二女放声痛哭。
刘小禾轻轻抚摸着她们的头,似有万般不舍,片刻之后,看向邵勋,道:陛下。
邵勋嗯了一声,道:我在呢。
裴灵雁轻轻来到他身后,抚着他的肩。
妾蒙陛下——多年眷顾,得居椒房,育有儿女说这段时,刘小禾已有些气喘,但她坚持着说了下去:此生———已享常人难及之福泽,心无怨,唯有感恩。
相互扶持走过来的,何出此言。邵勋叹息一声,道:昔年初得南阳,将你扔在那边,是我不对。还有还有当年那事———.
刘小禾轻轻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