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汾水太好了,适合种地。裴灵雁看了他一眼,轻笑道。
邵勋亦笑,道:花奴,你今天说的话,比过去半年加起来都多,是不是因为我一一
是,就是因为你,只可能因为你,绝对因为你。裴灵雁笑道。
邵勋厚着脸皮连连点头。
二人绕着竹园走了一圈后,又来到了裴氏老宅门前,
自汉末李催、郭之乱崛起,裴家就一直在此扎根,历经百四十余年不倒。大力经营之下,俨然望族,名动数郡。
升平之世,则宾客盈门。
大乱之年,则挎刀持弓。
无论上面的政权如何变幻,裴氏都屹立不倒。
一个有着外敌的割据政权,大抵是拿他们没办法的,因为痛下杀手的代价太大了,很可能会给对手可乘之机。如果你还任用了他们的子弟为官,那就更不容易动手了。
只有扫平了所有外患,且统治基础不全是世家大族的大一统王朝,才能对这些老牌家族造成实质性伤害,才能让他们感到畏惧。
邵勋深刻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他到现在才开始清理琅琊、泰山这些士族扎堆的地方。
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温水煮青蛙呢?
他清理士族寥落的郡县的时候,你们不说话,认为是应该的。
后来清理有那么点豪族的郡县,你们又犹豫不决,不敢翻脸。
到了现在,想翻脸都不成了。
当然,邵贼也留了江南的后路,大家相忍为国吧,别弄得太难看。他是想靠时间熬死功臣,让大家都有脸面,他得个不杀功臣的好名声,你们得个善终,如此而已。
还想去哪里?邵勋轻声问道。
是你想去哪里吧?裴灵雁说道。
邵勋笑了,道:确实。一个西域,不值得我亲身出巡。你先在这里住着,等我两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