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戴上戒指,甲板上的桌椅突然自动排列,拼成他们初遇那天的场景——他撞翻她的冰淇淋,蹲在地上用红绳系住融化的奶油,说:“这样就能永远记住啦。”
顾明轩送来的星系模型在暴雨中旋转。苏婉瑜拆开礼盒的刹那,发现模型的中心恒星刻着“婉瑜星”,周围的行星都缠着红绳,其中颗行星上,用碎玉拼着“录野峰”三个字。礼盒底层的u盘插入电脑后,弹出段录野峰的录音:“顾少爷,麻烦把星系给她,就说——我的宇宙永远围着她转。”窗外的江面上,浪头正在组成星系的形状,每个星体的运转节奏,与他化疗时的呼吸完全相同。
游轮的瞭望塔突然发现银河倒悬。苏婉瑜登上塔顶的瞬间,看见夜空中的星辰正在坠落,化作无数碎玉,在甲板上拼出座水晶城堡,城堡的城门上,刻着“我们的家”四个字。当她推开城门,里面的家具突然自动摆放,茶几上的玻璃杯里,盛着银蓝色的液体,杯壁上的水雾凝成录野峰的笔迹:“婉瑜,这是用星星泡的茶,尝尝?”
深夜的船舱突然响起读书声。苏婉瑜循声走去,发现录野峰的虚影正给银蓝色孩子读小王子,孩子的手里攥着片碎玉,形状与录野峰的手术取出物完全相同。床头柜的童话书突然自动翻页,每页的插图里,都有个微型的她,正在不同的星球上挥手。当天亮时,孩子的枕头下,多了枚易拉罐戒指,与录野峰当年送她的那枚完全相同。
游轮的玻璃幕墙在第二十年突然映出四世同堂的影像。苏婉瑜站在影像旁的瞬间,录野峰的虚影抱着银蓝色的孙子,伸手替她拢了拢头发,指尖留下的痕迹正在变成碎玉项链。秘书递来的航行日志上,乘客名单突然多出“录思瑜”三个字,地址是“永恒号星际飞船”。当她在日志上签字,笔尖突然渗出金沙,在落款处画出四只交握的手,无名指上都戴着玻璃戒指。
江面上的水晶隧道突然通向银河。苏婉瑜抱着水晶球走进隧道的刹那,所有碎玉突然化作星尘,在她周围组成艘星际游轮,船帆上写着“永恒号2”。录野峰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:“婉瑜,本次航程没有终点,只有永恒的起点。”游轮启航的瞬间,她看见水晶球里的孩子正在长大,手里举着枚易拉罐戒指,对个银蓝色的女孩傻笑,而她和录野峰的身影,正站在甲板上,红绳缠满了整个星系。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