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基因”两个字,与赵铭仓库里的纸箱标签完全相同。
“你父亲要的是你体内的抗体。”假录野峰的声音越来越近,“你母亲当年偷偷修改了你的基因序列,只有你能解开病毒的密码。录野峰那个蠢货,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。”他的手术刀划向她的手腕,“现在,把水晶交出来。”
千钧一发之际,仓库的穹顶突然炸开,无数玫瑰花瓣倾泻而下——是录野峰最喜欢的卡罗拉红玫瑰,花瓣上还沾着露水,像他每次为她买花时,特意洒上的矿泉水。真的录野峰站在破洞边缘,白衬衫上的血迹已经凝固,手里攥着个灭火器,喷嘴正对着假录野峰。
“放开她!”他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假录野峰转身的瞬间,录野峰按下开关,白色的泡沫喷涌而出,像他们第一次约会时,在游乐园坐的泡沫滑梯。苏婉瑜趁机从渔网里钻出来,水晶密钥在混乱中掉进望远镜的底座缝隙。
假录野峰被泡沫糊住眼睛,却疯了似的挥舞手术刀。录野峰将苏婉瑜护在身后,自己的手臂被划开道口子,鲜血滴在玫瑰花瓣上,像幅惨烈的油画。“小瑜,快跑!”他推着她向楼梯口冲,自己却被假录野峰抓住脚踝。
苏婉瑜跑到楼梯口时,突然想起录野峰说过的话:“遇到危险就找红色的东西,那是我为你留的记号。”旋转楼梯的扶手上,果然系着条红丝带,与他第一次送她的折纸玫瑰上的丝带完全相同。丝带尽头系着个遥控器,按钮上画着颗星星。
按下按钮的瞬间,天文台的旋转穹顶开始反转,露出隐藏在钢筋里的炸药——那是录野峰在工地偷偷攒下的雷管,本想在她生日时放场烟花。爆炸声响起的刹那,录野峰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,玫瑰花瓣在火光中飞舞,像场盛大的葬礼。
等苏婉瑜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手心。钛钢戒指还在,只是内侧的字迹被熏得发黑。护士说她是被消防员从废墟里救出来的,身边还有个烧焦的日记本,第37页的水晶密钥已经融化,在纸上留下片星形的印记。
“录野峰呢?”她抓住护士的手,指节泛白。护士的眼神躲闪着,递过来个证物袋——里面是半块烧焦的钛钢戒指,与她手里的刚好能拼在一起,断裂处还缠着根红丝带,像他总为她系的鞋带。
出院那天,苏婉瑜回到空无一人的录野峰宿舍。墙上的照片被烟火熏得发黄,却依旧能看清她每个笑容。床板下的粉色信封里,多了张新的信纸,录野峰的字迹带着烧伤的颤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