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瑜的婚纱裙摆还沾着雪山的冰晶,录野峰租来的西装袖口磨出了毛边。两人站在木屋前的雪地里,看父亲的直升机化作天际的小黑点,螺旋桨的轰鸣渐远,只剩下风卷着碎雪,在他们脚边织出细密的白网。
“戒指呢?”她突然攥住他的手腕,那枚刻着“”的银戒不见了。录野峰的脸色瞬间发白,手忙脚乱地摸遍所有口袋,最后在堆雪人的铁锹缝里找到——戒面嵌着片冰晶,折射出的光斑在雪地上晃悠,像他第一次牵她手时,掌心汗湿的痕迹。
木屋的壁炉突然噼啪作响,火星溅在松木柴上,爆出串火星。苏婉瑜弯腰添柴时,发现炉底压着张泛黄的纸,边角被火舌舔得蜷曲。展开的瞬间,她的呼吸骤然停滞——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,背景是冰川矿洞,怀里抱着的水晶瓶里,插着朵盛开的蓝色玫瑰,花瓣上的露珠,与录野峰冰雕戒指的棱角完全相同。
“这是”录野峰的指尖刚触到照片边缘,纸页突然渗出蓝色汁液,在雪地上晕开个诡异的符号,像只没有瞳孔的眼睛。苏婉瑜突然想起天文台爆炸时,假录野峰手术刀上的反光,也是同样的形状。
凌晨三点,木屋的地板传来规律的震动,像有人在楼下敲摩尔斯电码。苏婉瑜披衣下楼的瞬间,看见录野峰站在壁炉前,背对着她喃喃自语,手里攥着那枚银戒,戒面的冰晶正在融化,水珠在地板上拼出“求救”的信号。
“野峰?”她的声音惊得他猛地转身,瞳孔里没有焦点,像被抽走了灵魂。“小瑜冰川在哭。”他的手指着窗外,雪山的轮廓在月色中扭曲成母亲的侧影,“它说蓝色玫瑰是毒药。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剧烈抽搐,银戒从掌心滑落,在地板上转了三圈,停在照片渗出的蓝色符号中央。
苏婉瑜扑过去抱住他的瞬间,闻到股陌生的香气,不是松木,也不是消毒水,而是种甜腻的玫瑰香——与她过敏的真玫瑰完全相同。录野峰的后颈浮出淡蓝色的血管,像冰雕戒指上的裂纹,顺着脊椎蔓延,最后在尾椎处凝成朵小小的玫瑰印记。
“快找水晶瓶。”他的牙齿打着颤,指尖指向阁楼的木箱。苏婉瑜翻出那个母亲抱着的同款水晶瓶时,发现瓶底刻着行小字:“曼卿之血,可解蓝毒”。瓶身的玻璃突然发烫,烫得她差点脱手——瓶内的蓝色汁液正在沸腾,映出录野峰后颈的玫瑰印记,正在缓慢变黑。
天亮时,向导带着位白发老人闯进来,羊皮袄上沾着冰碴。“这是冰川巫医。”向导的声音发颤,“他说录先生中的是‘蓝玫瑰诅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