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单上的名字被墨水涂掉,但检查日期正是三个月前——那天录野峰反常地请她吃了顿烛光晚餐,牛排煎得太老,他说是紧张得忘了看时间。报告单背面画着个简单的家,屋顶的烟囱冒着烟,烟的形状是串省略号,像有说不完的话。
阁楼的地板突然发出**。阿哲拽着她冲向天窗时,苏婉瑜的高跟鞋再次卡在缝隙里,这次鞋跟没有断裂,而是弹出个微型u盘。当她将u盘插进阿哲的旧电脑,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,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正在播放:父亲举着煤油灯走进录家书房,书架上的合同正在燃烧,封皮上的“录氏集团股权转让书”几个字在火中扭曲变形。
“这是录野峰找到的备份。”阿哲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他父亲不是纵火犯,是替你父亲顶罪。”电脑屏幕突然闪过道电流,画面切换成昨夜的地窖——录野峰在横梁倒塌前的最后一刻,将枚戒指塞进苏婉瑜的手袋夹层,戒指盒上刻着的“婉”字,此刻正硌着她的掌心,像颗不会融化的冰粒。
警笛声从巷口传来时,苏婉瑜正站在阁楼天窗上。她看见楼下的黑色轿车里,父亲的秘书正举着手机通话,手机屏幕映出的画面里,录野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手指微微动了动,床头柜上的白玫瑰突然绽放,花瓣落在他手背上,与那道血痕组成的“等”字融为一体。
苏婉瑜的手袋突然震动,夹层里的戒指盒正在发烫。她打开盒子的瞬间,枚碎钻拼成的槐花戒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,戒指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:“槐树开花时,我就回来。”远处的老宅废墟方向,突然传来阵槐花香,香气中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像有人正捧着花束,走在来见她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