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指内侧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银辉,苏婉瑜的指尖刚触到“回”字,整枚戒指突然发烫,碎钻拼成的槐花图案渗出淡金色的汁液,滴在阁楼的木板上,瞬间晕开成朵槐花的形状,与老宅那棵老槐树的花纹完全一致。远处传来的槐花香突然变浓,香雾中隐约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晃动,左胸前的怀表链折射出的光,在地上拼出个“峰”字。
警笛声越来越近,阿哲突然拽着她往天窗爬:“警察是冲这u盘来的!”他的手掌触到苏婉瑜手袋的瞬间,夹层里的孕检单突然透出手袋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粉色,纸张边缘的锯齿纹与精神病院307病房的铁窗栏杆,有着一模一样的间距。
阁楼的木梯在脚下发出**,苏婉瑜的高跟鞋跟再次卡住,这次弹出的不是u盘,是半张撕碎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录野峰穿着服务生制服,正躲在生日宴的立柱后看她,他胸前的怀表链缠在手指上,链扣的阴影在地面组成个“瑜”字。照片背面的胶水还没干透,粘着力却强得惊人,牢牢粘在她的掌心,像个无法剥离的印记。
警车停在巷口的瞬间,阿哲突然将枚铜钥匙塞进她的口袋:“去录家老宅的地窖,第三块砖后面有个盒子。”他转身冲向楼梯的刹那,苏婉瑜看见他后颈的胎记——那道月牙形的印记,与管家左手背的疤痕、录野峰手腕的伤口,组成个完整的圆,像被同个模具刻出来的。
警灯的红蓝光芒在阁楼墙壁上跳动,苏婉瑜抱着装u盘的铁盒爬出天窗。屋顶的瓦片在脚下打滑,她突然想起录野峰曾说过,老城区的阁楼都是相连的,像串藏在云端的项链。当她踩着瓦片跳到隔壁屋顶时,瓦片下突然飞出无数只飞蛾,翅膀上的磷粉在黑暗中组成条路,尽头是栋挂着“录记杂货铺”木牌的老房子,门牌上的油漆剥落处,露出“录府”两个模糊的金字。
杂货铺的木门虚掩着,门环上缠着圈干枯的槐树枝。苏婉瑜推门的瞬间,风铃突然响起,声音频率与录野峰怀表的滴答声完全一致。店内的货架上摆满了旧怀表,每个表盖打开的瞬间,都弹出张她的照片:图书馆里的侧影、试衣间的背影、甚至有张是她昨夜在废墟前的模样,照片背面的日期,正好是录野峰拍满99张的那天。
“这些表都是他修的。”个苍老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。穿蓝布衫的老人推了推老花镜,镜片反射的光里,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火场里奔跑,怀表链在火光中划出道金色的弧线。老人的手指在柜台上敲出段摩尔斯电码,翻译过来是:“他父亲留了东西在表芯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