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胎碾过满地槐花的刹那,苏婉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戒指的花纹里。后备箱滚落的怀表正在发出共振,99个“婉瑜,等我”的声音在车厢里交织成网,网眼的形状与录野峰怀表后盖的星座图完全吻合。她突然发现,每个怀表的指针都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——那是录野峰被埋进地窖的时间,也是她孕检单上推算的受孕时刻。
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突然失控,左右摆动的频率与戒指碎钻的闪烁同步。雨刷器刮开的水雾中,阿哲奔跑的身影正在逐渐透明,他手机屏幕映出的医院病房画面里,录野峰的心电图突然变成条直线,床头柜上的白玫瑰花瓣同时凋零,落在“爱”字血痕上的瞬间,血痕突然渗出淡金色的汁液,在床单上画出半朵槐花。
“加快速度!”苏婉瑜猛踩油门,引擎的轰鸣震落车顶的槐花瓣,花瓣在仪表盘上拼出串数字:30714,前三位是录野峰母亲的病房号,后两位是她的生日。这个发现让她后颈的碎钻项链突然发烫,残留的监听器碎片在皮肤下跳动,像父亲正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心跳。
车窗外的景象开始扭曲,精神病院方向的黑烟突然凝成个巨大的“录”字,字的边缘渗出白玫瑰香气的雾气,雾气中浮现出个穿病号服的女人身影,正举着花环往医院的方向奔跑,花环的藤条上,无数个微型怀表正在滴答作响,每个表盖里都有个婴儿的虚影,左眼角的泪痣与录野峰母亲的位置完全相同。
医院的玻璃旋转门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苏婉瑜冲进门厅的瞬间,前台护士正在接听电话,听筒里传出管家诡异的声音:“307床的药该换了,用粉色那瓶。”护士挂电话的动作突然僵住,她胸前的工牌照片开始融化,露出底下张陌生的脸——那是录家老宅油画里的小女孩,只是此刻她的长命锁已经变成把黄铜钥匙。
电梯的数字键在按下“8”的瞬间全部亮起,轿厢顶部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她,镜头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,而是录野峰躺在病床上的模样,他的手腕纱布正在渗出淡金色的液体,液体在床单上汇成条小溪,溪水里漂浮着无数个微型的“苏”字,像被冲刷的记忆碎片。
电梯门打开的刹那,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混着槐花香扑面而来。803病房的门虚掩着,门缝里渗出的粉色光与她手袋里孕检单的光芒完全同步。苏婉瑜推门的瞬间,录野峰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,屏幕上的直线突然跃起,组成个完整的槐花图案,与她戒指上的碎钻花纹分毫不差。
录野峰的手指还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