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槐树的枝叶在晨光里沙沙作响,像有无数只手在鼓掌。录野峰单膝跪地,将那枚刻着“长命”的银锁举到苏婉瑜面前,锁身反射的阳光在她脸上跳动,像母亲当年唱过的摇篮曲里的音符。
“婉瑜,”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微哑,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,“这银锁爷爷藏了三十年,就等着今天。它没什么值钱的,可里面锁着两代人的念想。”他用拇指摩挲着锁身的刻痕,“就像我,什么都给不了你,只有这颗心,你要不要?”
苏婉瑜的泪水落在银锁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。她刚要开口,人群突然一阵骚动,十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挤了进来,为首的老者拄着雕花拐杖,拐杖头的鹰形装饰与苏氏集团新logo一模一样。他身后的保镖举起相机,快门声像密集的雨点,砸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苏小姐,我是劳伦斯家族的律师。”老者的中文带着古怪的腔调,递过来一份烫金文件,“我的委托人希望你能接受dna鉴定,以确认是否为家族继承人。”
苏婉瑜的手指攥紧了银锁,锁身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:“我不是。”
“是不是,鉴定了才知道。”老者微微一笑,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,“如果你愿意认祖归宗,劳伦斯家族在全球的产业,你都有继承权。当然,前提是”他的目光扫过录野峰,像在看路边的石子,“和这位先生断绝关系。”
记者们的闪光灯突然变得疯狂,将两人的脸照得如同白昼。录野峰站起身,将苏婉瑜护在身后,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,烫得她心头发颤。“继承权我们不要,只想安安静静结婚。”
“安静?”老者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,发出沉闷的响声,“苏小姐,你母亲当年偷走的家族秘方,现在就藏在这棵槐树下。只要你交出来,我们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“什么秘方?”苏婉瑜猛地抬头,母亲的日记里从未提过。
老者从公文包里拿出张泛黄的图纸,上面画着复杂的草药图谱,角落的签名是母亲的英文名“ann”。“能让人永葆青春的配方,你外公当年就是为了它,才设计绑架了你母亲。”
人群里发出抽气声。苏婉瑜看着图纸上母亲娟秀的字迹,突然想起老家阁楼里那个落满灰尘的药箱,箱子底层的油纸包里,确实有几包带着异香的干草,母亲生前总说那是“能让人忘记烦恼的药”。
“我不知道什么秘方。”她的声音在发抖,却努力挺直脊背,“我母亲不是小偷。”
“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