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那个紫檀木匣,“此乃一套西域农桑辑要,据传乃前朝农官游历西域所著,孤本秘藏,内载西域奇珍异种、水利之法、耕作之术,王爷知夫人深谙农事,于朔北多有建树,特命下官寻来,赠予夫人,或可解夫人推广农桑之困。”
黄玉卿缓步上前,目光落在那几匹“踏雪乌骓”上。她并非行家,但也能看出这些马匹的非凡——肌肉虬结,筋骨强健,眼神中透着野性与桀骜,确实是难得的良驹。靖王这份“军威”之礼,分量不轻。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个紫檀木匣上。孤本秘藏?农桑辑要?在这个朔北刚刚熬过天灾、产业初具雏形、靖王又恰逢其时地送来“技术指导”的时刻?这“礼物”的滋味,实在值得细细品味。
她面上不动声色,露出得体的微笑:“靖王殿下思虑周全,竟连朔北农桑之事也如此挂怀,玉卿感激不尽。这西域农桑辑要,玉卿定当珍视研读,不负王爷厚望。”她伸出手,轻轻拂过木匣光滑冰凉的表面,触感细腻,带着紫檀特有的沉静香气。打开匣盖,里面是几册用上等羊皮装订的册子,纸张泛黄,边缘微卷,透着岁月的沧桑感。她随手拿起一册翻开,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,上面是工整的蝇头小楷,配着一些线条古朴的农具图样。乍看之下,确是古籍无疑。
萧劲衍的目光则一直锁定在那几匹战马上。他缓步上前,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,轻轻抚过一匹乌骓强健的脖颈,感受着那肌肉下蕴藏的爆炸性力量,又仔细检查了马蹄铁的质地和磨损程度,甚至微微俯身,嗅了嗅马匹身上特有的汗味和草料气息。他的动作沉稳而专业,眼神专注,仿佛在与这些生灵进行无声的交流。片刻后,他直起身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确是好马。王爷这份礼,萧某心领了。赵管事,一路辛苦,请下去歇息吧。”
赵福见状,心中暗道这萧将军果然是行家,面上笑容不减:“将军过奖。下官告退。”他带着亲卫们行礼告退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院中只剩下萧劲衍、黄玉卿和两个孩子。念安和念北被那神骏的战马吸引,正小心翼翼地凑过去,小声议论着。
“玉卿,”萧劲衍走到黄玉卿身边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凝重,“这马蹄铁是新打的,但打铁的手法,是京中禁军马监的独门秘技。而且,这些马,虽是西域良种,但看口齿和调教的痕迹,至少已在京中马厩里养了半年以上。靖王说‘重金购得’,怕是托词。这马,更像是从京中精锐里直接拨过来的‘样品’。”
黄玉卿心中一凛,指尖下意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