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”的太保!那个在老将军“中风”后,还假惺惺上门探望,甚至“惋惜”老将军不能再为国尽忠的老狐狸!
“魏崇山”萧劲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刃,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。他猛地一拳砸在书案上,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笔簌簌乱跳,砚台里的墨汁都溅出几点。“好一个魏崇山!好一个‘清流’元老!他竟敢竟敢对父亲下此毒手!”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,双目赤红,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书房,直奔京西魏家祖宅,将那老贼碎尸万段。
黄玉卿迅速伸出手,按住他紧握成拳、青筋暴起的手背。她的手心温凉,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,缓缓渗入他狂暴的情绪里。
“劲衍,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像投入滚油中的一瓢冷水,瞬间压下了他翻腾的杀意,“冷静。想想父亲最后的话。”
萧劲衍猛地一震,眼中狂暴的血色褪去几分,只剩下深重的痛楚和挣扎。他看着黄玉卿,看着她眼中那片深邃的、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沉静。是啊,父亲最后那句“边关重于私怨,朔北安稳,高于一切”,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心上。
“可是父亲的大仇”他声音沙哑,充满了不甘。
“仇,一定要报。”黄玉卿斩钉截铁,目光锐利如刀锋,“但不是现在,不是用你我的手,更不是以动摇朔北根基为代价。”她拿起那张薄薄的遗书,指尖在“铁证”二字上轻轻一点,“父亲留了线索,也留了考校。他若真想立刻报仇,凭他当年的权势和手段,何至于隐忍至死?他等的就是我们,等我们能有足够的力量和智慧,既能讨回公道,又不至于让朔北陷入动荡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窗边,推开一道缝隙。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涌入,吹动她鬓边的发丝。外面是将军府后花园的静谧月色,更远处,是京城的万家灯火,一片祥和安宁。然而,在这片安宁之下,有多少暗流在涌动?少帝的猜忌,靖王余党的窥伺,朝中各方势力的倾轧朔北,就像一艘行驶在惊涛骇浪中的巨轮,任何一点内部的剧烈震荡,都可能带来倾覆之危。
“魏崇山虽已致仕,但他在朝中经营数十年,门生故吏遍布,尤其在军中、户部、刑部,仍有盘根错节的影响力。”黄玉卿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分析一份战报,“他背后,是否还有更深的势力?当年那个‘失势宦官’,如今是否已换了面目,重新得势?甚至这件事,是否与当年父亲力主裁撤的‘贪腐之营’背后的更大利益集团有关?”她一连串的问句,像一把把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