刮过崖缝的声音!”
然而,那哭声并未停止,反而更加清晰,更加凄厉,仿佛就在马厩外徘徊!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恶意!
“嗷——!”
就在这时,马厩深处猛地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嘶鸣!紧接着,如同连锁反应,整个马厩瞬间炸开了锅!几十匹战马同时发狂!它们疯狂地撞击着厩栏,碗口大的蹄子将地面刨得尘土飞扬!马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,瞳孔深处,竟隐隐跳跃着两点极其微弱、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绿光芒!
“砰!咔嚓!”一根碗口粗的松木厩栏在狂马的撞击下应声断裂!几匹受惊最甚的骏马如同脱缰的疯兽,嘶鸣着冲出厩棚,在昏暗的营区内横冲直撞!
“拦住它们!快拦住!”伍长嘶声大喊,声音都变了调。
值夜的老卒们哪敢上前,连滚爬爬地躲闪着。混乱中,一匹失控的枣红马直直冲向那盏唯一的油灯!
“哗啦!”灯盏被撞翻在地,火油四溅!干燥的草料瞬间被点燃!
“呼——!”火舌猛地窜起!迅速蔓延开来!火光跳跃,映照着一张张惊恐扭曲的脸,映照着狂马眼中诡异的绿芒,更映照着远处城墙方向那片深邃的黑暗——寡妇崖下那凄厉的哭嚎,依旧在风中时断时续,如同为这场混乱奏响的丧曲!
“走水啦!马惊啦!鬼哭鬼哭索命啦——!”凄厉的喊叫划破夜空,瞬间传遍了整个城西营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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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初三,晨。天色依旧阴沉。
大同知府衙门后堂,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知府张炳文,一个年过五旬、面容清癯的文官,此刻眉头紧锁,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铁力木的案几。他下首坐着本府通判、经历,以及被紧急召来的几位本地耆老和僧道代表。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慌。
“昨夜城西营区马厩走水,烧毁厩棚三间,受惊奔逃、踩踏致伤战马十七匹,重伤军卒两人,轻伤五人。”通判的声音干涩,念着手中的简报,“起火原因疑是油灯倾倒引燃草料。马匹惊厥原因尚在彻查。另值夜兵卒多人声称,事发前曾闻闻得城西寡妇崖方向有妇人啼哭之声,声甚凄厉”
“妇人啼哭?”一位须发皆白、穿着绸缎长衫的耆老失声道,“莫非又是那‘鬼妻哭城’的旧事重演?三年前,也是这般时节,冻饿而死的刘氏马铺山黄仙庙也应该加大供奉。”
“陈翁慎言!”张炳文沉声打断,目光扫过众人,“子不语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