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挣了几个腌臜钱,竟骚包至此!
然而,“栖燕堂”这名号,近日却在兰溪县暗地里掀起了一番波澜。茶余饭后,市井街巷,总有些压低的议论声。
“听说了吗?穆老粪霸那茅房,叫‘栖燕堂’!”“啧啧,好大的口气!燕者,当今皇上以前是燕王!栖者,居也!堂者,殿宇也!他一个掏粪的,茅坑叫这名字,想干啥?”“莫非暗喻那位爷住他的茅坑?”有人挤眉弄眼,手指偷偷朝北边指了指,意指应天府的永乐皇帝。“嘘!作死么!妄议天家!不过听说有御史老爷微服私访过,见了那匾额,脸都青了!”“何止!城门口夜里贴了揭帖,说穆家地窖里藏着龙袍冕旒呢!夜半还有异光冒出!”“真的假的?这可是灭九族的勾当!穆老儿有这胆子?”
流言如野火,烧得人心惶惶,又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。
这流言背后,自有推波助澜之手。县里有名的破落户泼皮,名叫王三,因头上长过癞痢,人称王癞子。早年曾想强占穆家一条粪渠的收益,被穆太公揪去县衙,结结实实吃了二十板子,从此怀恨在心。他又勾搭上了县衙刑房一个姓赵的书办,此君名唤赵友,为人油滑,见钱眼开,人称赵油儿。二人见穆家日进斗金,早已眼红心热,又窥当今天子永乐爷对“谋逆”二字最是敏感,便精心炮制了这番谣言,又伪造了证据,意图将穆太公扳倒,好趁机狠敲一笔竹杠,甚至吞没其家产。
六月初九,巳时。天气闷热得像个大蒸笼,天上灰蒙蒙的云彩压得极低,一丝风也无。穆太公刚在“栖燕堂”解决了晨起大事,神清气爽,正坐在旁边一座小凉亭里,与一个老农结算上月粪肥钱粮。紫竹节杖靠在一边,小几上摆着算盘账簿,一壶清茶。
“李老哥,上月你庄上共取肥三十车,按老价钱,共该”穆太公拨拉着算盘珠,话音未落,忽听得宅院大门外,人喊马嘶,蹄声如擂鼓般由远及近!
“砰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穆家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,竟被硬生生撞开!门闩断裂,碎木飞溅!
只见兰溪县县丞老爷,面色铁青,领着三四十号如狼似虎的衙役、弓兵,潮水般涌了进来!衙役们手持水火棍、铁尺锁链,一个个横眉立目。弓兵则张弓搭箭,封锁了各处通道。顿时,鸡飞狗跳,整个穆宅乱作一团!
县丞手持一张盖着鲜红县印的拘票,目光冷厉,扫过惊得目瞪口呆的穆太公,厉声喝道:“穆耘!尔可知罪!”
穆太公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