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里阳秋,他进京应该没少走这两位的路子,但估计是在杨家碰了壁,甚至很有可能跟那位杨神童有了龃龉。不然也不至于每次提起杨公子来都阴阳怪气
再结合朱子和的话,估计山长把刘春的路子走通了,而且这二年冷灶变热,可以起锅烧油了
要是朱子和知道自己短短几句话,让苏录推想出这么多,估计又要气得翻白眼了。
“好了上课了,废话到此为止。总之你们好好准备,到时候别给我丢了面子就行。”朱山长打住了话题,并决定以后再讲这些事,一定要避开大侄子
“是。”两人忙应下。
“上回布置的过宋论写好了吗?”朱琉问道。
“写好了。”两人便呈上各自的作业。
朱琉点点头,先打开侄子那篇,习惯性抑扬顿挫诵读起来——
“宋之亡,非在兵弱粮匮,祸起熙宁变法,党争酷烈,功利弥漫!靖康之变,金骑渡河,二帝北狩,百年基业崩于一旦”
“或谓‘新法本意救时’,谬也!祖制如养生,安石妄用猛药,致元气大丧!党争诛忠良,士风坏,虽无金兵亦必土崩!嗟乎!宋盛在守成重民生,宋衰在变法轻道德。后世当鉴:治贵稳健不贵骤变,才贵忠良不贵功利。轻祖制、任私党,虽富必亡!”
长长一篇文章,朱琉一气念完,不禁颔首,看‘缺心眼的侄子’也顺眼多了。
文章理正辞约,文气一以贯之,且金句频出,不失雄文一篇。
文章的观点虽然不新鲜,都是南宋君臣的盖棺定论,但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,已经很不错了。杨慎仿写的过秦论他也读过,虽然才气充盈,但同样是陈词滥调,亦无新意。
当然,要求孩子们有振聋发聩之言,前人未有之见,属实强人所难了。现在让他们所做的一切,就像这仿写古文一样,不过是学习前人、提高自身罢了。
说难听点,就是拾人牙慧
朱琉看一眼大侄子,心道,这么说,这半年子和长进也不小。为什么没啥感觉呢?
这时他又看到站在一旁的另一匹好吧,不怕不识货,就怕货比货。
朱琉便又拿起另一个货的作品。刚读完了一篇喉咙发干,他便一边看一边端起茶盏,准备润润喉咙再读。
谁知看着看着动作居然僵住了,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作业册,茶杯举了好半晌都没放下。
见叔父一副见了鬼的架势,朱子和不禁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