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。上官锦晨不知何时已持剑守在门口,左肩的伤口再次崩裂,白衣上绽开朵朵血花。他身后跟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,正是白天在葵花岭遇到的那个,此刻手里握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,虽吓得瑟瑟发抖,却死死堵住侧门。
“爹,他们人太多了!”锦晨一剑挑飞迎面射来的弩箭,手腕却被震得发麻,“我们得赶紧撤!”
上官轩烨将羊皮卷塞进怀里,俯身抱起地上的女童,又把那少年拉到身边:“跟紧我!”他挥剑劈开从屋顶跳下的黑衣人,剑锋划过对方咽喉时,瞥见那人腰间的青铜令牌——竟是慕容追风的亲卫令牌。
这发现让他心头剧震。慕容追风的亲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难道葵花岭已经出事了?
突围至江边时,那艘乌篷船已靠岸。老汉带着黑衣人步步紧逼,嘴里发出桀桀怪笑:“上官轩烨,把女童交出来,饶你儿子不死!”
上官锦晨突然咳出一口血,单膝跪地。他强撑着抬头,却见父亲身后的少年突然从怀中掏出枚青铜哨子,正往唇边送。“爹小心!”他拼尽最后力气挥剑斩断哨子,自己却被老汉的铁爪抓伤了后背。
“小杂种!”老汉怒喝着拍出重掌,掌风裹挟着腥气直取锦晨面门。上官轩烨回身格挡,双掌相交的瞬间只觉一股阴寒内力顺着手臂蔓延,竟是残阳教的邪功蚀骨掌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江面突然响起悠扬的笛声。笛声清越如冰泉,黑衣人听到后纷纷捂着头惨叫,动作变得迟缓。老汉脸色骤变:“是清心引!她怎么会在这里?”
芦苇荡里划出一叶扁舟,船头立着个穿月白纱裙的女子,手中玉笛横在唇边,青丝被江风拂起,露出半边戴着银质面具的脸。她看到江岸上的情形,笛声陡然转急,黑衣人如遭重锤,纷纷倒地抽搐。
“是你!”老汉看到那女子,眼中迸发出惊恐,转身就想逃,却被笛声定在原地,七窍渐渐渗出血来。
女子放下玉笛,声音清冷如月光:“上官庄主,别来无恙。”
上官轩烨握紧长剑,这个声音让他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。当时他中了残阳教的剧毒,是个戴银面具的女子救了他,用的正是这清心引。
“阁下是?”
“故人而已。”女子示意舟子靠岸,目光落在死去的玄衣女子身上时,面具下的嘴唇微微颤抖,“把她带上船吧,慕容大哥还在等她回去。”
这句话让上官轩烨浑身一震:“你认识慕容追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