吞噬着县署的飞檐。上官景晖望着火光中的“明镜高悬”匾额,突然明白了独眼狼的底气——不是山势险峻,而是官府里的蛀虫。
“大人!火势太大,快撤!”赵勇拉着他往门外跑,怀里还抱着那把镔铁尺。
浓烟呛得上官景晖剧烈咳嗽,他回头望了眼火光冲天的县署,那里藏着青溪县的病根。要除匪患,先清内鬼。
三日后,知府派来的巡检带着三十名兵卒抵达青溪县。上官景晖将周明远的账册和供词呈上,巡检看着被烧毁的县署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“上官大人,仅凭这些,恐难定罪啊。”巡检捻着胡须,“周县丞一口咬定是你屈打成招。”
上官景晖冷笑:“巡检大人若不信,可随我进山一趟。”
他们在鹰嘴崖下的山洞里找到了周明远的儿子,那少年被捆在石柱上,旁边堆着半车茶叶。据看守的匪徒招供,这些都是要运去陕西的私茶,周明远负责打通关节,独眼狼负责护送,利润五五分账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巡检看着账本上的陕西商号,脸色凝重,“这不仅是通匪,还是走私。”
上官景晖盯着洞壁上的刀痕:“独眼狼的巢穴,就在断魂谷。”
进攻定在中秋夜。上官景晖让巡检带着兵卒从正面佯攻,自己则领着阿竹和十几个猎户,顺着崖壁上的藤蔓往下爬。阿竹说,这是他爹当年采药时发现的秘道,直通黑风寨的粮仓。
月光淌过断魂谷的栈道,寨墙上的匪徒正举着酒坛狂欢。上官景晖等人落在粮仓顶时,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**。阿竹熟练地撬开瓦片,里面飘出酒气——匪徒竟把粮仓改成了酒窖。
“点火。”上官景晖低声道。火把扔下去的瞬间,酒窖里炸开蓝色的火焰,热浪将他们掀翻在屋顶。寨子里顿时大乱,匪徒们提着裤子从营房里跑出来,却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得头破血流。
正面的兵卒趁机攻寨,喊杀声震得山谷发抖。上官景晖握着镔铁尺冲下粮仓,星斗纹在火光里忽明忽暗。他在人群中寻找独眼狼,那家伙的左眼是个黑洞,据说里面塞着枚铜钱。
“上官小儿!”独眼狼从聚义厅里冲出来,手里的鬼头刀劈出腥风,“老子要剜了你的心!”
刀锋擦着上官景晖的耳畔掠过,他侧身避开,镔铁尺横扫对方下盘。独眼狼踉跄后退,露出腰间的铜牌——上面刻着个“陕”字。
“你不是本地人。”上官景晖的尺尖抵住他的咽喉,“你是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