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汐正坐在桌前,手里拿着支狼毫笔,在宣纸上缓缓勾勒。
“娘娘,您这是”
“画张画。”花汐头也没抬,笔尖在纸上晕开一点墨痕,“送给出征的镇北将军。”
青黛吓了一跳:“娘娘!您疯了?镇北将军是皇后的兄长,您送画给他,若是被人知道了”
“知道了又如何?”花汐停下笔,看着宣纸上刚画好的远山,“镇北将军明日出征,按规矩,后宫妃嫔都该送些东西表表心意。我身为贵妃,送幅画,有何不妥?”
青黛被问得哑口无言,看着自家主子专注作画的侧脸,忽然觉得那支红珊瑚簪子的缺口,像是在她心上也划了道痕。她知道,自家主子这是要为自己铺路了,不再只靠着陛下那点虚假的恩宠。
画送到镇北将军府时,已经是傍晚。风染霜得知消息时,正在给慕容冷越剥荔枝。她手一抖,荔枝滚落在地,沾了层灰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她猛地抬头,看向来报信的宫女,“花汐送了幅画给我兄长?”
“是,”宫女低着头,声音发颤,“听说画的是北疆的风光,将军看了很是喜欢,还说还说贵妃娘娘有心了。”
慕容冷越放下手里的茶盏,眉头微微蹙起:“她倒是越来越能耐了,竟敢动到镇北将军头上。”
风染霜看着他脸上的怒意,心里忽然松了口气,随即又涌起新的恐慌。她知道花汐这步棋走得极妙——镇北将军手握兵权,是陛下和她都要拉拢的人。花汐送画给他,明着是按规矩行事,暗里却在向所有人宣告,她这个贵妃,在这后宫里,不止有陛下这一个靠山,更不甘于只做个替身。
“陛下,”风染霜捡起地上的荔枝,声音带着委屈,“妹妹怕是对我还有心结,才会”
“好了。”慕容冷越打断她,站起身,“朕去趟翊坤宫。”
风染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忽然明白,花汐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拿捏的替身了。自从被册封为贵妃,这朵看似温顺的花,已经悄悄长出了能扎人的刺。
翊坤宫的灯亮着,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洒出来,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。慕容冷越推开门时,正看见花汐坐在灯下翻棋谱,发间的红珊瑚簪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你倒是清闲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寒意。
花汐抬起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陛下怎么来了?”
“听说你给镇北将军送了幅画?”慕容冷越走到她面